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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陸潮將車鑰匙環掛在食指上轉著，一邊往裡走，邊扯著唇角閒散回答她，語調慢騰騰的，聽起來含了幾分忽悠勁兒。
&ldo;因為那是我們公司的職員，員工來打球消費可以不加班。&rdo;
周念瞪大了眼睛，往那一側倆穿襯衣的男生那兒瞟了眼，錯愕非凡。
還能這樣的?
沒想明白，姜陸潮已經笑著拋來那串鑰匙。
&ldo;這邊坐著，等著我會。&rdo;
姜陸潮說完就鑽進了後堂側屋。
留周念一個人站在櫃檯邊凌亂。
不是……這算什麼，捆綁消費嗎?
人家是上班掙錢，他們是貼錢上班?所以……貝貝每天痛罵的吸血資本家，就是姜陸潮本人??
周念樸素正義的二十年成長經歷讓她感到無比羞愧。
一瞬間，球廳那倆職員望過來的目光也變得滾燙，周念站在這兒活脫脫就是姜陸潮同夥，頓時臉頰一陣躁紅。
&ldo;喝點水。&rdo;
櫃檯後的調酒師推來一杯飲料，打斷了她的思緒，&ldo;西柚果汁，常溫的。&rdo;
&ldo;謝謝。&rdo;
周念回過神來，沖他微笑了下，她對他有印象，上回來這兒櫃檯後也是他。
&ldo;妹妹平時演出挺忙的吧，就來看過你哥一次，後頭就沒見過你了。&rdo;
他管周念叫妹妹，看來姜陸潮沒有和他說到兩人結婚的事情。
周念若有所思地垂下眼，指尖摩挲過姜陸潮的鑰匙圈兒，墨色的金屬殼表面紋刻著暗金色保時捷車標。
&ldo;是，年底比較忙。&rdo;
&ldo;你是姜總妹妹啊?&rdo;
那倆正打球的年輕職員耳尖，拎著球桿走了上來。兩人都年紀不大的樣子，看著挺自來熟，&ldo;我們倆剛還以為你是姜總女朋友呢。&rdo;
一人把啤酒杯推上櫃檯，調酒師給他續了杯。
周念琢磨著領了證的應該不叫女朋友，便沒有反駁他們的話。她問的是另一個更關心的問題。
&ldo;你們來這裡消費真的是為了不加班嗎?&rdo;
她問這句話時的神情太過認真，以至於那倆男生都愣了一愣，面面相覷半天才鬨笑開來。
&ldo;什麼啊，我們早下班了。而且員工來這兒打球半折，我們就是上趕著薅羊毛才來的啊。&rdo;
&ldo;……&rdo;
周唸的臉哄的一下紅了半邊，低下頭抿了口西柚汁掩飾尷尬。
心中暗罵一聲姜陸潮混蛋。
倆男生笑得前僕後繼，&ldo;你也太可愛了妹妹，你多大了呀，竟然還相信這種話?&rdo;
調酒師身形散漫搭著櫃檯，跟著笑了起來，&ldo;可別調侃人家了，等下人跟哥哥告狀了有你們好果子吃。&rdo;
&ldo;喏，這個，幫忙拿給你哥。&rdo;這句是對周念說的。
隨著調酒師修長手指推過來的，是一沓球廳的名片，拿起仔細一看，才發現每一張名片上都用不同字型寫著一串號碼和一個名字。
&ldo;這是?&rdo;
見她一副困惑模樣，調酒師樂了，饒有興致地託著下巴問周念，&ldo;猜不出來?&rdo;
有字母有數字，也不像手機號碼。
&ldo;是微訊號?&rdo;
&ldo;嗯哼，挺聰明嘛。&rdo;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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