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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巧拉替罪羊(1)
那是中國對銀行帳外經營實行治理整頓不久的一天，當時還在天竺支行當行長的王學禮突然接到了史學法的電話。
&ldo;王行長，您哪兒貓著呢？&rdo;
王學禮聽了史學法地道的京興土話，心裡劇堵起來：&ldo;我是行長，幹嗎貓著！在辦公室坐著哪。&rdo;
&ldo;老耿告訴你什麼沒有？&rdo;
&ldo;老耿？告訴我什麼？&rdo;
史學法壓低聲音：&ldo;本哥們兒我，讓檢察院瞄上啦！&rdo;
王學禮立刻陰沉了臉，脊背上也開始冒汗，他趕緊把電話放在桌子上，小跑著關了辦公室的門，而後再幾個跨步折回來，壓低嗓子，故作平靜地問：&ldo;訊息可靠？可別矇事兒！&rdo;
&ldo;老耿剛到市政府當官兒，丫親自得到的訊息，你說能不可靠嗎，還能是矇事兒？&rdo;史學法聲音裡充滿了無奈。
&ldo;那你……&rdo;王學禮腦子裡盤算著自保的轍，嘴上一時想不出打發史學法的話來，隨口說了一句，&ldo;我們沒什麼怕的嘛！&rdo;
史學法一聽，感覺王學禮要甩掉自己而明哲保身，便從嗓子裡擠出了笑聲。那笑聲很難聽，充滿著絕望，立刻，他來了京興地痞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索性和王學禮攤了牌：&ldo;王行長，你可別他媽裝孫子！你丫敢撂挑子，我就敢自個兒踅摸到檢察院去。檢察院如果把我辦了，那一檔子事兒我一禿嚕，你、我、老耿，還有你丫老婆，都他媽跑不了！&rdo;
王學禮立刻意識到自己在驚恐中的言辭失誤，急忙用好話來穩住史學法：&ldo;哥們兒，你可想岔了！我是說電話裡說話不方便。&rdo;而後假意哼哼兩聲，暗示史學法具體事兒下面再說。
史學法果然被穩住了，只得支吾一句：&ldo;哥們兒，檢察院來了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可得趕緊想轍呀！&rdo;
王學禮掛了史學法的電話，立刻把電話打給了耿德英，劈頭蓋臉地埋怨道：&ldo;耿助理，您當了官就把老弟忘了！&rdo;
耿德英似乎已經明白了王學禮的意思，趕緊解釋：&ldo;別價，我正到處找您呢！&rdo;
王學禮滿腔怨氣：&ldo;史學法已經先把我踅摸著了。&rdo;
耿德英已經顧不得王學禮的態度，馬上說：&ldo;咱不在電話裡說了，半小時以後，紅葉茶樓見，怎麼樣？&rdo;
於是，沆瀣一氣大搞帳外經營的王學禮與耿德英，在運河之濱的紅葉茶樓會面了。望著緩緩流淌的綠色的河水，耿德英瞅著一臉陰沉的王學禮，又帶來一個壞訊息：&ldo;我來之前聽說，檢察院已經把史學法拘走啦。&rdo;
王學禮一臉驚愕，卻沒說話。
耿德英接著說：&ldo;看來，這個坎，沒您老弟，就過不去了。史學法這小子扛不了幾天。萬一扛不住，他什麼不敢說。&rdo;
王學禮的眼睛裡，除了映現著緩緩流淌的綠色的河水，更充滿了邪惡。但是，他嘴上的話卻說得如同百靈鳥歌唱一般動聽：&ldo;得撈這哥們兒呀！&rdo;
&ldo;怎麼撈？檢察院已經是證據確鑿。&rdo;
沉默了許久之後，王學禮又讓服務小姐重新換了一壺茶水。他先給耿德英斟了一杯，而後再把自己的茶杯慢慢地斟滿。他端起茶杯，輕輕地咂了一口，等服務小姐走遠了，才似乎胸有成竹一般的開口道：&ldo;我心裡明鏡兒似的。&rdo;
耿德英不解其意：&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