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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炑根據陳彰的描述找到學校旁的文具店,沿著旁邊的小路往裡走,垃圾場那邊果然傳來了騷動聲,那裡的大垃圾站三面靠牆,幾乎被圍在一個絕地裡。
為首的穿黑衣的男生叫張龍,張龍手裡把玩著一根煙,要抽不抽的樣子,他吊兒郎當地說:「我知道你,陸南嘛,特別能打的那個,這姑娘是你誰啊,你護著她?」
陸南不偢不倸地說:「我倆沒關係,硬說的話是校友,不過你以後別找她麻煩了,不然就是找我的麻煩。」
「呦呵。」張龍笑了笑,「你這話聽上去讓人想幹一架啊。」
陸南冷冷回視:「不打架,我們和平解決這件事。」
張龍眯起了眼睛:「不打架?行啊。」說著他從旁邊人的手裡拿過鄧欣的作業本,扔在地上踩了一腳,然後一腳踹到旁邊的垃圾堆裡。作業本正好撞進一堆殘羹剩飯之中,封面上沾滿了油汙,瞬間慘不忍睹。
「以後我不找她抄作業了,但這次的作業,麻煩她重寫一次了,有時間找救兵,當然就有時間再寫一次作業,對吧?」張龍眼裡波瀾不興,臉上沒脾氣,還帶著笑。
鄧欣看著自己的作業本,神情木然。
陸南也隨著張龍笑了笑,他的手指蜷起,一點一點握成了拳頭。眼睛看著垃圾堆裡的作業本,裡面似有火苗跳躍,他怔怔看著,腦子裡不知在想什麼,但鄧欣莫名感到一陣惶恐,彷彿下一秒,身邊的男生就要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上去朝人揮拳頭了。
下一秒,陸南剛剛抬起的拳頭被另一隻手握住了,然後緩緩帶回了體側。
邵炑來了,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
「不要衝動。」邵炑低聲在他耳邊說。
在剛剛那一瞬間裡,陸南說不清自己究竟做了怎麼樣的選擇,是衝上去把對方揍得鼻青臉腫呢,還是忍下這口氣讓事情就此停住,但可以確定的是,當邵炑握著他的手的時候,他冷靜了下來。
「走吧。」邵炑又說。
張龍聽見了,覺得忒沒勁,「這就走了?三個膽小鬼,真掃興。」
邵炑緊緊握著陸南的手,他能感到陸南的拳頭又繃緊了。
「既然你敢作敢當,那一定不要忘了是你把同學的作業本扔進了垃圾堆裡,週一上去記得聽話給那位女同學道歉。」邵炑看著他,眉眼間的溫度冰冷,眼裡寒光凜冽,壓迫感撲面而來。
張龍對上他深潭般的眼神,笑了,眼角斜飛著戲謔的笑意,「想告狀?你以為老師管得了我嗎?」他家家庭條件不錯,每到逢年過節都會給學校裡上上下下的人塞個大紅包,雖然自己成績差,但在學校裡混的是真的好。
邵炑迎上他的目光,不懼不怒:「我知道一定有人管得了你。」
他拽著陸南尚未鬆開的拳頭,拉著他往回走,同時給了鄧欣一個眼神,讓她也撤。
張龍哼哼了兩聲,心裡當然不服,一揮手,身邊的兩個人已經沖了上去。
邵炑沒察覺到身後的異常,陸南反應敏銳,掙開邵炑的手抬手擋住了要往邵炑腦袋上砸過來的拳頭,而自己因此也中了另一個人的一拳。
邵炑轉過身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心裡生出一種酸澀的情緒來,方才那人的一拳有點狠,陸南的嘴角破了皮兒,他朝邵炑說:「現在打架算正當防衛吧?」
「算什麼?不算!」兩個保安拿著電棍趕了過來,隔著一段距離朝陸南喊著,張龍的人看見學校裡的門衛,立即撤退,場面裡只剩下了陸南他們三個人。
「喂,你說這裡可能有學生打架,讓我們來這裡轉轉,結果還真有,怎麼回事兒啊?」一個保安拿著電棍指著邵炑說,不一會兒,他又問:「你不會就是打架的人吧?」
邵炑看著他,神情很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