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日夕倒載歸,茗酊無所知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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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終日飲酒不問世事的好名聲,是傳揚出去了。只要我的酒喝得夠兇,那東海王就對我越是放心。我就越是安全。”
山簡面帶苦澀的又飲了一杯酒,誰不想報效國家吶?可現在的局勢是你若有這個報效的心,就會被視為權力的挑戰者,那下場不會比洛陽城西北角金墉城裡那幾大王爺,強多少。
“哎,空有一腔的志氣,卻只能裝出一副終日醉酒的樣子。季倫兄,我懂你。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吶?朝廷已經好幾次徵召我回洛陽了,最後都被大兄給壓了下來。他這是怕我們這一支都折在洛陽城。”
這匪剿滅的很快,一下就發現是藏在一個當地豪強宗家,王衝王機當機立斷攻破宗家,在宗家的一處地穴裡,摳出了郭勱的一個遠房親戚,也把宗家的話事人宗(xin)帶到了二人面前。
“二位大人,冤枉啊,草民哪裡知道他是那郭勱狗賊的親戚?郭舒大人,您可得替草民說句話啊,當年草民可是出錢又出力。”宗進來就一頓哭,先把自己擺在弱勢的那一面。
“哦?是嗎?”王澄玩弄著手中的酒杯,“那麼在莊園裡搜出的兵器鎧甲怎麼講?莫非宗老爺,想坐本官這個位置嚐嚐鮮?”
“刺史大人,那是之前討伐郭勱的時候,草民打造的用來防備郭勱偷襲我堡的。而且才十幾件,哪裡能造反?大人這個帽子扣的太大了。”
王澄心想不扣大點能行嗎?朝廷現在一兩銀子不發,各地豪紳更是瞞九報一的糊弄著,更過分的甚至自己組織一支“亂軍”,什麼都不幹,專搶自家的糧食。
這樣一來,那些大戶們就可以號稱“遭了災”,不但一兩銀子也不上繳,還要刺史府發些慰問金,這算盤讓他們給打的,噼裡啪啦。
王澄作為刺史,就像個夾心餅乾一樣,被兩頭擠兌。好在王澄也不是面瓜。
好啊?你不是說府上遭了匪災嗎?那麼本官牧民保土,自然有責任維護地方秩序,大軍直接開進去,直搗“匪穴”,把大戶們藏起來的那些私貨全翻了出來,不但補足了虧空,甚至還能多出來一些供奉給朝廷。
今天這個剿匪也差不多,這個宗家一直就是個麻煩事,麻煩就麻煩在,他江陵、襄陽兩頭抱,處理不好了,會和山簡造成不必要的摩擦。
所以,王澄這不就來找山簡了嗎?同樣的問題,山簡也頭疼,而且他的徵南將軍府,還只是節制軍事,沒有向地方上伸手拿錢的名頭,朝廷吶,根本指望不上。
他都不知道下個月的軍餉從哪裡出,幸好這時王澄來了,一來就拉著他和王衝王機定了劇本,演了這麼一出忠君報國的戲碼,最後話鋒一轉,就大軍開進了宗家堡,更可喜的是,歪打正著還真就抓住一個郭勱的親信,這下兩人的軍餉算是有了著落。
旁邊的郭舒卻左右為難了,刺史王澄,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委以全權,荊州的一切事務都是他說了算,但這個宗家當初確實是幫了不少的忙。
看到郭舒為難,應詹馬上來解圍,“宗,你是認罪還是認罰?”
開口就定下了調子,應詹雖然年輕,但已經兼了南平等三郡的事務,在荊州一帶威望很高。
“太守大人,認罪怎麼說,認罰怎麼講?”
“這個認罪嘛,就是你和那個郭勱餘黨是一夥的,我軍繳獲的物資全是當年郭勱劫掠的贓物,認罰嘛,就是你其實不知道這個人,也不知道這些東西,被那個傢伙給矇蔽了,願意出一點錢,助官軍掃清餘孽。”
“能不能不認罪也不認罰,那個人我確實不認識,那些東西都是莊家老實本分得來的,不是贓物啊。”
“這樣的話,我是幫不到你了。”
“那還說什麼,這點覺悟,拉下去打一頓就好了。”王澄揮揮手,讓人把宗叉出去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