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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她對自己的事情感興趣，紀雲開少不得要認真對待。他搖一搖頭：&ldo;不會，小事。&rdo;

周月明&ldo;哦&rdo;了一聲，心裡琢磨，大概對他而言，使用不同的本事對&ldo;身體&rdo;的損耗程度不同吧?她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問：&ldo;你平時會不會餓?會不會渴?擺在供桌上的東西，你能吃掉麼?會不會也有鬼差也來接你……&rdo;

紀雲開臉上閃過詫異之色，如實回答：&ldo;不會餓，也不會渴。不能吃，沒見過鬼差……&rdo;

他根據她提問的順序，一個一個回答，神情認真。

周月明點頭：&ldo;原來如此。&rdo;和她方才看的志怪筆記裡還是有不少差別的。她想了想，繼續問：&ldo;那你想去轉世嗎?&rdo;她壓低聲音：&ldo;你有沒有見過其他的，和你一樣的鬼啊?&rdo;

這世上每天都會有人去世，不會只有紀雲開一個人變成鬼了吧?不知道什麼緣故，她能看見紀雲開，那紀雲開呢?他是否看得見他的同類呢?

&ldo;沒見過。&rdo;紀雲開搖了搖頭，至於&ldo;轉世&rdo;那個問題，卻被他略過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人，但是也不大相信自己是鬼。至於鬼差、上供、轉世什麼的，他自有意識以來，更是從未接觸過。他輕聲說：&ldo;這樣也挺好。&rdo;

周月明略一遲疑，猜測他這句話可能是針對她前面那個問題，她點頭：&ldo;哦。&rdo;

果然紀雲開又補充了一句：&ldo;能不能投胎轉世，隨緣吧。&rdo;

&ldo;嗯。&rdo;周月明沖他笑了笑，心說他自己都這般想了，而且合上道士都沒法子，那就先這麼著吧。

紀雲開活著的時候，他們關係不睦。他去世之後，接觸雖多一些，但也從未有過言笑晏晏的時候。因著西山一事，周月明對他的態度柔和了不少，可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兒便親近起來。

不過對紀雲開而言，這已經算是不小的變化了。

後來接連數日，他們再見面時，都能心平氣和地說一會兒話，倒是比先時熟稔了一些。

轉眼間就到了十月初一。

一大早，周月明就跟著兄長周紹元一起去郊外祭拜母親。

母親張氏離開人世時，他們兄妹年紀尚幼，然而這些年對母親的思念卻從未停止。

周紹元給母親燒著紙錢，口中小聲說著近來的事情：&ldo;……娘，我去了工部，卿卿今年也及笄了……&rdo;

周月明跪在兄長身邊，眼眶微紅，默默地將充作冥衣的五色紙放到燃著的火堆上。

兄妹倆在張氏墓前待了好一會兒。十月初天氣已經微涼，輕風吹來，周紹元皺了皺眉：&ldo;卿卿，走吧。&rdo;

點了點頭，周月明忽然問了一句：&ldo;哥，你知道紀雲開葬在哪裡嗎?&rdo;

驚訝之色自周紹元臉上一閃而過：&ldo;你問他做什麼?&rdo;話是這麼說，他還是回答：&ldo;我知道。&rdo;

&ldo;也沒什麼，就是想著十月一，給他也燒些冥衣。&rdo;

周紹元細一思忖，想到紀雲開剛過世時，妹妹自稱見鬼一事。後來雖不再提了，但當時她分明嚇得不輕。他皺眉：&ldo;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我讓人去燒一些就是了。&rdo;

周月明搖頭：&ldo;我也去吧。&rdo;在兄長驚詫的目光中，她小聲道：&ldo;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