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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敢這樣說,自然是已經知道了表妹對與紀雲開的婚事非但不牴觸,還有一些期待。
周月明微微一笑,也不反駁,反倒是在旁邊的姑姑‐‐即薛蓁蓁的母親薛周氏,伸出食指點了點女兒的肩膀:&ldo;別亂動,老實一點兒,你兇卿卿做什麼?&rdo;
沖表姐做了個鬼臉,周月明抿著唇笑,卻聽姑姑嘆了一聲,續道:&ldo;一轉眼,兩個小丫頭,都到了要成親的年紀。&rdo;她說著說著不自覺紅了眼眶。
周月明匆忙去安慰姑姑。
這場婚事極為順利,周月明跟著忙活,雖然也不覺得做了什麼,可是到了晚間仍覺得疲憊,早早洗漱睡了。
次日一大早,她途經槐樹旁時,偶一抬頭,看見了枝葉間熟悉的身影。
輕咳一聲,周月明正要開口,忽聽青竹道:&ldo;啊呀,姑娘,我突然想起來,我今天這鞋子不大合腳,我回去換一雙,姑娘等我一會兒。&rdo;
周月明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了下去,一低頭,見青竹裙裾下露出的鞋子分明是她平時穿慣了的。再看看青竹古怪的神色,她瞬間明瞭,羞紅了臉頰,胡亂點一點頭:&ldo;嗯,你去吧,快去快回。&rdo;
青竹一溜煙兒跑遠。
周月明咬了咬牙,低聲喚他:&ldo;紀雲開,你下來。&rdo;
他從善如流,從樹下跳下,腰間墜著的,正是她新繡的荷包:&ldo;卿卿,我想你了。&rdo;
兩人已有數日未見,昨天沈業的婚禮,他原以為他們能見一面的,但很顯然,他想錯了。
周月明本想惡狠狠說一句:&ldo;可是我不想你。&rdo;好讓他以後少來。但這話一來違心,二來她也不想他難過。於是,她平復一下呼吸,輕聲道:&ldo;青竹都知道了呢,咱們私下見面,你就不怕別人笑話?還沒成親呢。&rdo;
紀雲開抿了抿唇:&ldo;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rdo;
&ldo;對啊,你也說了沒過門。&rdo;周月明忍著笑意,小聲道,&ldo;我想起來,我以前在金光寺許願池那邊許願,可惜沒成。我打算以後多去兩次,每月都去,就選在休沐的時候,你覺得怎樣?&rdo;
紀雲開心念微轉,唇角不自覺翹起:&ldo;我覺得挺好。&rdo;他停頓了一下:&ldo;金光寺的許願池麼?我也在那裡許過願,很靈驗的啊。你一說我想起來了,我也應該經常去還願。嗯,休沐的時候,確實不錯。&rdo;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笑了。
&ldo;你快點走啦。&rdo;周月明輕輕推了推紀雲開,&ldo;一會兒青竹就回來了。&rdo;
&ldo;嗯。&rdo;紀雲開後退兩步,再次沖她一笑,&ldo;你做的荷包,我很喜歡。&rdo;
&ldo;我知道啊。&rdo;周月明眸中笑意盈盈,又故意兇巴巴道,&ldo;不喜歡也得說喜歡。&rdo;
紀雲開一笑,幾個縱躍後消失不見。
青竹隔著簾子看了一會兒,才做出急急忙忙的樣子跑了過來:&ldo;姑娘等急了吧?&rdo;
周月明瞧了她一眼,又低頭看看她的鞋子,嗯,還是那一雙。做樣子也不做的像樣一點。清了清嗓子,周月明一臉正經:&ldo;還好,走吧。&rdo;
青竹心裡癢癢的,她覺得姑娘應該察覺到她方才離去是故意尋了藉口,可是姑娘一直不點破,她也就只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眼觀鼻鼻觀心。
接連數日,姑娘清晨去請安時,途經大槐樹旁,再也沒有支開過她。如此一來,青竹不免想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