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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們原本都已經登上了船,但是沒想到貨輪的船板上纜繩鬆動,正好甩在綰廷尉的小腿上,將他直接從船的邊緣給抽翻下去直直的落入海里。
許皓翔說的話他都懂,入行第一天綰廷尉就給他講過了,他們這一行要肩負的責任和使命是綰廷尉耳提面命一條條講給陳羨聽的,他說一旦進入工作狀態那麼工作就是第一,其他的私人情感都要往後排。
陳羨手指發僵,如果許皓翔再細心一點就能看出來他的指尖都在發顫。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陳羨腮幫子都被他咬出血,留下八個字後他便轉身去和國外船長交涉引航權的事務。
他還記得頭一天綰廷尉拉著他學習這艘船該如何駕駛,兩個人探討的廢寢忘食,綰廷尉給他講自己剛入行時遇到了個脾氣特差的師父,動不動就罵他。
綰廷尉當時感嘆道:「那時候我就發誓,以後等我帶徒弟了我一定要當個好脾氣的師父,傾盡我畢生經驗都傳授給對方,沒想到啊你這個徒弟可真是給哥爭氣。」
陳羨坐在駕駛艙裡,沉默著將船引入港口,分毫不差的將船停至指定泊位上。
耳邊還迴蕩著綰廷尉的聲音:「好樣的,漂亮!」
任務完成,但並不圓滿。
外國船長向他伸出一隻手:「感謝你,你的技術很棒。」
陳羨無視了眼前的那隻手,冷淡的聲音傳入對方耳裡:「先別急著道謝,我已經上報了這次事故,我也很想知道纜繩為什麼鬆動,到底是誰在翫忽職守。」
從船上下來,陳羨心裡清楚綰廷尉凶多吉少,在那樣的深海區域天氣還如此的惡劣,他們想及時捕撈到人根本不可能,更別說當時綰廷尉腿還受了傷,墜海後自己能不能遊動都是一回事。
況且海上救援隊趕來也需要時間,就算最後能找到人,也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但就算是這樣,陳羨心裡依舊存著一絲僥倖心理,或許綰廷尉肺活量驚人他能多撐一會兒,又或許許皓翔他們已經把人救了上來,一會兒就能見到人了。
這麼想著,陳羨的步伐也更快了。
這時突然側面衝出來一拳,打在陳羨的面頰骨上,他毫無防備地捱了這麼一下直接被擊倒在地,打他的是簡垣,那人眼眶全紅咬牙切齒著。
就像一條瘋狗,隨時會撲上來撕咬。
「綰廷尉呢,我問你綰廷尉呢!」
陳羨沉默,無法應答,可他越是沉默簡垣越是暴躁,他再一次撲上去拳頭衝著陳羨的臉砸下去,一拳兩拳就這麼砸,陳羨也不還手。
直到有人將他倆拉開,何月罵道:「簡垣你瘋了吧!」
三四個人撕扯著簡垣都差點控制不住他,簡垣指著陳羨,聲音都啞了:「你把他一個人丟在海里了,你還算個人嗎陳羨!」
陳羨並不理會簡垣的叫罵,轉過身去問旁人:「海上有訊息了嗎?」
何月搖搖頭:「還沒有。」
不多時韓東陽也聞聲趕來,一看就是剛哭過的樣子,綰廷尉一直都是站裡的老好人大家都喜歡他,聽說他出事凶多吉少全都不敢置信。
見韓東陽來,陳羨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跟上面報告了嗎。」
他指的是船上纜繩的事,不管綰廷尉人能不能活著找到,也不能讓始作俑者就這麼逃脫責任。
韓東陽點頭:「已經跟站長說了,他說他來處理,放心吧。」
他們就那樣從天亮站到天黑,等著一個心知肚明卻又不願承認的結果,最後救援隊也收隊歸來,他們並沒能如願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韓東陽最先繃不住蹲在地上哭起來,他在心裡禱告了許久,都把餘生幸福賭出去了,只要綰廷尉活著回來他一輩子不找媳婦兒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