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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個聰明女人。」公子瞬沒有錯過她的目光轉換。
聞言,她低垂下頭。
一個人倘若久在日光下行走,外露的肌膚難免較有衣衫遮蓋的肌膚顏色深些,但公子瞬的臉頰肌膚既白又細,與脖頸處的肌膚全不似同一人。姑娘們所用脂粉雖可令肌膚顯得細白紅潤,但敷粉塗脂的痕跡在近距離接觸時也會異常明顯,並會伴有濃重氣味,而公子瞬身上只有在枯坐禪中薰染的檀香味。
軟玉樓來往客人很多,不乏江湖人士,她曾聽聞江湖人手中有各式各樣的寶貝。人|皮|面|具就是其中之一。戴上人|皮|面|具,就可改頭換面,任誰也難以瞧出其原本面貌。
人不能死而復生,卻可以改名換姓。
公子瞬不只一個人,如同軟玉樓的明月,死了一個,還有下一個。
「公子謬讚。」春容莞爾,拂去心頭萬千思緒,愈顯溫婉平靜。
扇落掌心,公子瞬笑意深深:「再有十日功夫,整個江湖的人都會知道銀州城軟玉樓花魁,鼓上一舞價值千兩。亦會知道,無情無欲唯求金銀的殺手祝眠,為她拔刀砍下不值錢的腦袋,更花五百兩金包她一月。」
「公子何意?」
「我需要一隻耳朵,一隻能聽江湖事的耳朵。」公子瞬悠然道,「半年前,我讓宦娘向我推薦一隻耳朵,她只說了你的名字。為了昨日,我等了足足半年。要知道,在江湖中,半年可以發生許多事情,但我依舊等了。好在你沒有令我失望。」
枯坐禪內無絲竹管絃之樂,唯有公子瞬一人之音。
待他聲音停落,木門被人輕輕推開,沉重的腳步聲有節律地逼近。春容沒有回頭,她聽到有異常的摩擦聲,彷彿有人在被拖行。
片刻後,重物在她身旁落地。腳步聲輕快許多,漸漸遠去,隨後合上門扉。
餘光微探,一人浴血伏地。
長久從事迎來送往的生意,記人的功夫已爐火純青,只需一瞥,她已分辨清楚,伏在一旁生死不明的人,正是江慎。
「有賊欲竊花,被我逮個正著,打個半死。」公子瞬挪至江慎身旁,半蹲下身子,手執摺扇輕敲他的頭顱,「宦娘感激我,送盆嫩草以供取樂,可惜嫩草易折,枯萎了,難免令人傷心。」
奄奄一息,神仙難救。江慎終是難逃一死。
「一時感慨萬千,忘了正事。」公子瞬忽然收聲,起身又至春容身側,輕握她的手腕,攜她前行入室,步子輕緩,動作溫柔。二人兩手相牽,仿若濃情蜜意時的情人私會,旖旎纏綿。
春容覺出他掌上厚繭,磨得她肌膚泛紅。
「春容姑娘是生意人,我亦是生意人。今日來談生意,怎能不帶上見面禮?」公子瞬引她繞過幾扇屏風,幾簾垂紗,最終在一面鼓前停下,「明月春衫,贈予姑娘。」
一面鼓立在她面前。
鼓心貼附著如脂如玉的人皮,鮮血滾落,留下行行紅印。
昨日那面春衫鼓,已被官府作為證據扣押。這是面新鼓,貼著剛剛剝下的人皮。明月春衫——春容想起剛剛被卷著蓆子抬出後院的明月,小小一團,肌膚正嫩。
「聽宦娘說,姑娘幼時琴棋書畫在樓內皆為上佳。」公子瞬提來毛筆,雙手奉上,「不妨題詩作畫,以作裝飾。來日有客臨門,也可講說一則新鮮故事。」
春容接過畫筆,蘸取鮮血為墨,於皮面之上繪出一朵梅花。
公子瞬擊掌大笑:「妙極,妙極。今日春衫,一如昨日春衫。姑娘觀察細緻,可見千兩銀子花得甚是值得。」
「不知公子的耳朵價值幾何?」春容聲音婉轉動人,徐徐道來,引人遐思。
她回眸望向公子瞬,二人目光相接,她看到公子瞬有些許呆滯,隨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