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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從擰藥水的動作一頓,臉色變本加厲的黑了下去。
「去醫院。」他把藥水放回箱子裡。
「真沒事。」言驚蟄蠕動著嘴唇,鼓起勇氣攥攥段從的手臂,「看著嚴重而已,我能感覺到,我心裡有數。」
他朝段從翻開掌心,活動幾下五指,示意沒有傷到骨頭。
段從看了會兒,輕輕捏了下言驚蟄的指尖。
被段從甩在路上、關在門外,被門夾手的時候,言驚蟄都能忍住,可段從捏這麼一下,卻把他近期所有壓抑的情緒,都給捏了出來。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他重新開始解釋。
「照片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當時過馬路,我都沒感覺到,沒想到這麼巧。」
段從掀掀眼皮,看了他一眼。
「對不起。」言驚蟄閉上嘴。
其實言驚蟄仍然不清楚段從為什麼生氣,他在人家家門口嚷嚷「我連朋友都不能有嗎」的硬氣,被一門板就給摔散了。
他習慣承受情緒、隱藏情緒,從小就習慣。
但段從不行。段從應該是最驕傲的那一類人,已經在他這裡委屈太多次了。
淡淡的菸酒氣息在沉默中發酵,最終,段從無奈地在心裡嘆了口氣。
「不是想喝酒嗎,」他拎起一聽鮮啤,食指輕輕一彎,單手就把瓶口開啟,塞給言驚蟄,「喝吧。」
「我沒想喝。」言驚蟄有些無措,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的,握著酒瓶又開始觀察段從的表情。
「我家沒酒嗎。」段從問。
言驚蟄一愣。
「心情不好,想找人說說話,不會聯絡我嗎。」他望著言驚蟄。
「我連個朋友都不如?」
言驚蟄跟他對視著怔了會兒神,表情微微鬆動,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眼神。
「……啊。」
段從沒理他,自己又開了一聽酒,推開門去陽臺。
跟言驚蟄這種人相處其實挺累的,說他遲鈍,一些事情上敏感得不行;說他敏感,有時候又蠢得可恨。
偏偏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段從手臂撐在陽臺上,抿了口酒,在心裡罵了句髒話。
上輩子欠的。
過了會兒,言驚蟄的腳步輕聲傳過來,停在他身後。
「你不一樣。」
段從扭過頭。
言驚蟄手裡還攥著那聽啤酒,半垂著脖子,仍是那副囁囁嚅嚅、不會說話的窩囊樣子。
他像是使出了自己全部的表達能力,頂著那自卑的羞恥心,想了想,糾正自己的話:「其他人跟你不一樣。」
段從一邊眉梢稍微揚了下,原本帶著煩躁的呼吸開始放緩。
他想再多聽一點,但言驚蟄憋出這一句後,就悶著腦袋不吭聲,捱了夾的手指頭在瓶身上無意識的來回摩挲。
「什麼不一樣?」
段從只能開口問。
「我是你什麼人?」
「你是我……」言驚蟄張張嘴,望著眼前的段從。
陽臺外是大城市燈火通明的夜景,從高層往下看,像一片倒映的星海。段從站在夜幕前,像太陽。
言驚蟄突然又自我惶惑起來。
「我不想總是在出事後麻煩你,你已經……」
「問你呢。」段從不耐煩地打斷他。
「問你什麼答什麼。」
言驚蟄本來已經麻木的指尖傳來刺痛,他眼窩一燙,這些日子以來憋悶在心底的無助和委屈,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晃了一圈。
「……我只有你了。」
他撐不住了。
「對不起。」
段從漫長地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