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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可以鞏固自己的後宮位子,卻鞏固不了自己在丈夫心中的份量’?你當真吃定了我愛你,當真認定我會因此放任你驕縱、恣意妄為?”他一怒,抓起鎮紙狠狠地拍打桌子,發出砰地一聲。
我驚愕萬分,發現自己又錯了一次。穆可楠不必告狀,就可以讓阿朔定下我的罪,難怪人人都說眼淚是女人最大的武器。
倘若我有幾分理智,就該把來龍去脈一一向阿朔解釋清楚,不教他斷章取義、先入為主,偏偏我永遠是在迫切需要理智時任由情感支配語言,所以一錯再錯。
“那方墨玉握在皇帝手中叫做‘震山河’,握在丞相手裡叫做‘佐朝鋼’,在元帥手裡叫‘驚虎膽’,在官老爺手裡叫‘驚堂木’,和尚手裡稱‘醒木’,教書先生手裡稱‘呼尺’,書生手裡叫‘鎮紙’。請問它在你手裡叫什麼?”
“你認為呢?”
“驚堂木吧!你把我當成犯人審訊,卻不給我辯駁機會。”
“你還有話可以反駁?好啊,說,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樣強詞奪理。”他咀角處扯出一道生硬的曲線。
“我還沒發話呢,你已經認定我的話全是強詞奪理,那我說什麼不都是白說?”
“不,可楠講的沒錯,你的確很狡獪,那麼聰明的你,肯定能找到動聽說詞說服我。來啊,我洗耳恭聽,看看你有沒有本事顛倒是非、指黑為白,能讓我轉過身去指責可楠。”
怒氣陡然升起。還要說什麼?一開口便是顛倒是非、指黑為白,白痴才去多咀。想著,我只好恨恨背過身。我從沒這麼狼狽過,偏偏碰上他、碰上穆可楠,有再多的理兒,都得當狼狽的落水狗。
我滿肚子冤枉,可惜坐在眼前的不是明鏡高懸的青天大老爺,我這場六月雪不下不痛快。
“說啊,不是振振有辭嗎?我在等。”
心苦澀得一陣痙攣,無法遏制的憤然在僨張的經脈間奔竄遊走。搖頭,指甲摳得掌心隱隱作痛,不說不說,越說越錯,整理了幾天的講稿興匆匆捧到他面前,只是一堆垃圾。
他走到我面前,搭住我的肩,我怒氣沖天,死命瞪他。
他深深嘆氣,放下臉上的憤慨,語重心長道:“看清楚,這不是你熟悉的那個世界,你要學會入境隨俗,要學會當這個時代的女人。”
“當這個時代的女人不難,當你的女人才難。”
突地,他順下的兩道眉毛擰了起來。“你又要放棄了,對嗎?你以為一轉頭仍然有許多男人等在你背後?錯,宇文兄弟回南國了,三哥、九弟很清楚你是我要的女人,他們再也不會同我爭。除了我,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可以讓你選。”
如果我認真一點,我會聽見他的無奈和力不從心,但我不夠認真,只聽得見他字面上的挑釁。
“誰說非要選擇男人不行?女人也可以獨自活得精彩。”
“你的意思是,你寧願獨自精彩,也不願意對可楠妥協?”
“她不是我想妥協就可以妥協的人。”我別開臉。
“你對她的偏見真的很深。”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不是我對她有偏見,而是她對我的偏見深?為什麼我可以和李鳳書、施虞婷相處,卻偏偏沒辦法和她同處?”
“你說過的,聯合次要敵人攻擊主要敵人,現在你聯合了鳳書、虞婷,等可楠被你整倒之後,下一個是誰?鳳書還是虞婷?是不是非要我身邊不再有任何女人,你才可以停止你的嫉妒?”
聞言,心陡地發涼,這是他對我的看法嗎?我們才相處幾個月,他已經把我當成爭權奪位的惡毒女人?是我換了張臉,還是時局造就了眼前的我們?
我越加害怕了,凝睇著他的相眼,原本的確定變得不確定,我開始懷疑自己,留下來真能破繭而出、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