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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緯掀起眼皮,眼睛掃了一圈,如夢初醒。
這不是昭仁年間,這是平帝三十年,她回到五十多年前了。天下還沒有鳳嬉街,她還不是萬民尊崇的太后。
&ldo;我記錯了,要安民橋那條街上的。&rdo;
&ldo;好嘞,婢子這就去。&rdo;
秋葵剛出去,秋蓮抱著蜜罐回了燕子塢。剛好,院子中間小丫頭已經煎好藥了。
秋蓮正端起藥碗吹著,一個人風風火火殺進來。
不是秦壁還有誰?
蕭緯聽見動靜蹙眉,抬起頭,只見秦壁連冠都沒戴,只隨便紮了個綢布璞頭,氣怒衝到床邊,一臉要哭的表情。
&ldo;阿軟,阿軟,紫血玉不見了,怎麼辦,怎麼辦?&rdo;秦壁一屁股坐到床邊,竟開始抹起淚。
蕭緯頓時氣惱到不行,一塊玉,丟了就丟了,至於哭成這樣。
&ldo;瞧你這點出息。&rdo;蕭緯取過枕頭旁的印花帕子,直接扔到秦壁腿上。&ldo;趕緊擦掉,有什麼可哭的,一塊玉而已。&rdo;
&ldo;那是你送我的,還救了我的命。母后將伺候的人都關了起來,萬一,萬一他們都死了……&rdo;秦壁鼓起腮幫,一對眼珠都快瞪掉了。說完又覺委屈,賭氣扔掉那塊銀色絲帕。
低頭默了半晌,好似聞見藥味。便抬起頭,一臉急切:&ldo;阿軟,你病了。生什麼病了,快告訴我。&rdo;問著話,清秀俊臉朝秋桂幾人側過去,鼻子兩側仍掛著淚痕。
秋蓮忍著笑:&ldo;姑娘昨夜受了點寒,還做了噩夢。&rdo;
秦壁扭頭望著床上,這才看清蕭緯沒束髮,披著一件海棠粉的褙子,臉色比平日蒼白。
眉兒天生往兩側上揚,雙眸因身子不適微微眯起,脂粉不施的臉蛋流露出難得的柔弱。跟平日要麼冷若冰霜,要麼怒似炭火的模樣相比,這一病竟似西子捧心,好生惹人憐愛。
秦壁看得脖子發熱,臉倏一下紅了。
蕭緯顧著思索紫血玉的去向,沒注意秦壁。
屋裡短暫的靜謐被一身軟甲的蕭英打破。&ldo;紫血玉在哪丟的?&rdo;
一看蕭英便知是從營裡回來,後頭跟著六喜,六喜跟他主子進屋時一樣,也皺著臉急得要哭。
蕭英比秦壁長兩歲,不似秦壁那般天真。一聽紫血玉弄丟,他立刻告了假。
先前秦壁被這塊玉救醒,他暗中沒少感慨,已經認定這塊玉是秦壁的護身符。如今,玉不見了,若是秦壁自己掉落便罷了;若是被偷,那人必定懷著不能見人的心思。
秦壁晃過神,想了半天又搖搖頭。
蕭緯真是拿他沒轍了,翻身下床,指了指下邊的軟塌。&ldo;坐那上頭。是你弄丟的,還是被人用法子偷的,這個你總該知曉吧?&rdo;
秦壁想想,還是搖頭。&ldo;記不清,反正,昨夜沐浴時才發現,玉沒了。只有記名符,可玉明明鑲嵌在記名符上的,怎麼會掉呢?我可是專門找匠作坊的陶大師鑲的。&rdo;
&ldo;記名符拿給我看看。&rdo;
秦壁湊過去,沒將繩圈取出,而是徑直從裡衣掏出一片符籙。
蕭緯將符籙來回翻了兩遍,上頭有三了禪師的印,除了&ldo;三了&rdo;二字能看清,其他的字都極小。
顯然,秦壁是記名在三了名下的弟子。因這東西睡覺時不取,懸掛的套繩用的一根細軟紅繩。蕭緯摸了摸,繩上有油脂感,是常戴著的。
&ldo;你確定這塊記名符就是先前那塊嗎?&rdo;
據她所知,皇室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