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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十分滿意、一句牢騷都沒有的幸福的人。處在史天雄的職位上還不知足,楊世光只能認為是一種飽漢不知餓漢飢式的牢騷或是一種史天雄式的幽默了。因此,這些天楊世光都在安心等待著電子資訊部的決定,把大量的時間花在陪兒子小楊光逛公園上了。
聽史天雄說去紅太陽的計劃嚴重受挫,楊世光感到一絲欣慰,可又忍不住開玩笑說:“你去紅太陽是捨己救人,竟也遇到紅燈一串,原來你也成了不合時宜的老古董了。西平人說起紅太陽,總要加上一句:成也陸承業,敗也陸承業。前不久,西平還傳說陸承業要調走了。”
史天雄接道:“怎麼會有這種傳聞?”
楊世光道:“因為陸承業有背景。有這個背景,陸承業想異地做官,還不容易?那天聽你說想去紅太陽,我就預感到這個計劃要流產。中國說到底是個學而優則仕的國家。你是個前途無量的少壯派官員,除非上面讓你下去鍍金,否則你只能順著梯子向上爬。”
史天雄用陌生的目光認真打量著楊世光,“想不到你也變得這麼複雜了。真不可思議。”
楊世光看史天雄說得認真,也敞開了心扉,“你是我的老連長,什麼我都不想瞞你。部隊和地方的差別越來越小了,誰也不相信它是什麼世外桃源。舟橋團團長,我幹了四整年,兩毛三(對上校軍銜的戲稱)的肩牌並沒因為我的成績變成兩毛四(對大校軍銜的戲稱)。今年夏天,訓練時死了一個戰士,馬上有人找我談脫軍裝了。我必須走,一為這個事故負責,二為有背景的參謀長騰位置。大環境徹底變了。十幾年前,咱們在奶頭山那點破事,經報紙、電臺一吹,全國震動。我這個農村出來的小排長,光求愛信就收了七百三十八封,都是清一色的城市姑娘。這樣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你問我為什麼天天帶著兒子玩?我也用不著瞞你了。兒子要不了多久就不姓楊了。他的候補爸爸可能還不止一個。三年前,一個小老闆關照著小娟。去年,小老闆躲債去了。接班的是個街道辦事處一般幹部,管一條三里長的菜市街,一年的灰色收入,能頂我這個上校團長二十年的軍餉!小楊光改了姓,可以轉到貴族學校,將來可以出國留學,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隨便選……我這個長篇故事很不好聽,不說了,不說了。回河南老家,頂多給我安排一個副局長或者邊遠鄉的鄉長。當不當官,我倒不在意,問題是聽行情我必須當一個小貪官,否則,要不了兩年,就把你晾一邊了。是不是實情,我也沒法證實。這不,咬咬牙,最後沾沾小娟的光,變成了天子腳下的臣民。作為交換條件,我今後只有探視兒子的權利,探視次數逐年遞減,小楊光十二歲以後十八歲以前,一年我只能看一次……你能留在北京真好。我所求已經不多,只要能在你手下幹,我滿足了。你要真下去了,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著楊世光紅紅的眼圈,聽著楊世光悲苦無奈的敘述,史天雄感到很壓抑,一肚子話一句也說不出,伸手拍拍老戰友的肩頭,站起來找到正在玩跳跳床的小楊光,說道:“楊光,肚子餓了沒有。想吃什麼,伯伯去給你買。明天,伯伯和你爸,陪你去頤和園划船。”小楊光歡呼著,拿著錢要去買烤紅薯。
史天雄回到家,家裡人已吃過晚飯,陸震天已經坐在電視前,準備看新聞聯播,蘇園正坐在沙發上翻看晚報。陸小藝開口就是一頓數落:“手機也不帶,電話也不打,一跑就是一整天。晚飯,一家人等你二十分鐘。”
史天雄坐在陸震天身旁,解釋說:“雙休日,我從不帶配發的手機。飯前那會兒,遇到一個戰友,說話說忘了。”
蘇園盯著報紙,不失時機、綿裡藏針地接道:“官做大了,謹慎一些也對。喲,又一個女歌星搞了假唱。小藝的影視公司也能掙點錢,我兼的幾個名譽職務,如今也開始發勞務費了,可以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