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終章(十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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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平日裡溫聲和氣,熱愛和平,也還有好勇鬥狠的一面。”宇文晟深感意外。 以往哪次需要作戰,她都純屬被逼無奈上場,也是打內心裡抗拒不願,倒是這一次她因為公輸即若的緣故,竟有了一較輸贏的較真心態。 鄭曲尺卻覺得他這用詞太過“歹毒”,自辯道:“不是說,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嗎?同理,遇上旗鼓相當的同行,他還向我挑釁宣戰,我必不能認怯,哪怕迎難而上,我也得上,良性競爭才能獲得進步。” “你認怯的事還少?”他微笑調侃道。 鄭曲尺卻揚起臉,眉宇間淡泊中,卻有一道淺淺的褶皺,這是她曾在無數個日夜、苦思冥想設計稿所留下的痕跡。 “別的事可以認,但此事不能認。” 重新站起來的脊樑骨,哪能再度卑躬彎下去?但行前路,不負韶華。 這時一陣車軲轆滾動的聲音響起,不遠處傳來吆喝聲:“打飯了,來,都來啊……” 原來是伙伕們推著板車運來了晚飯。 這種板車是特製的兩個輪,四把扶手,四人推扶,保持平衡,木板中間挖了一個大洞,用來放置圓底鐵鍋,灶臺煮好的燉鍋直接抬起放上來,再蓋上木蓋,便可以短程運送熱食往返。 數萬人的伙食,豈止百來鍋,這運食隊伍絡繹不絕,來往送承,但伙伕們好似早習以為常,雖忙卻不亂。 士兵們除了看守駐防與巡邏的,全都按批排著隊伍去打飯。 長長的隊伍搓手跺腳,顯然這嚴寒天氣穿再暖,在室外待久了也會感覺到冷。 伙伕人留下人員輪流打飯,其餘的人則自行找事做,撿柴,生火,搭建臨時篝火圍爐……極盡全力營造的舒適生存環境,讓冰冷無情的前線塹壕有了不一樣的人間煙火氣息。 見鄭曲尺一直出神盯著伙伕那邊,宇文晟亦瞥了一眼:“你送來的冬糧足夠,一日按三頓規格,有肉有粟,就乾糧佐食,遠比去年過節更為豐盛。” 雖是如此,但她還是感嘆了一聲:“今夜必將難熬。” 這話一語雙關,既指即將到來的惡劣天氣,也是指蠢蠢欲動的北淵軍。 “再難熬的日子,我與他們也熬了好幾年了,不差這一日。”他輕描淡寫道。 鄭曲尺聞言,失神地看向他。 以往只覺得邊疆“艱苦”只是字面上的兩個字,但實地經歷了一番,才明白艱苦為何總要與熬字結合,只因它時刻如溫火油中烹煎,叫人面面“焦糊”後,生生沒了生機與鮮活,只剩疲憊與蒼老。 他雖然還沒有熬到那把年紀,卻也遠離了繁榮與安逸的生活太久了,連能夠吃飽吃好一頓,都能與過節攀比。 她不想讓自己的思維分散太過,趕緊打住,又重回正事:“其實那鐵馬組建得越複雜,它就越脆弱,只因越複雜的事物組成它個體也就越多,只要有一個個體出了問題,就會導致該物體不穩定,從而影響整體。” 宇文晟凝眸理解片刻,然後頷首:“有道理,可越複雜的機械,其保護的考慮就會越多,想讓它出問題,並不簡單。” “沒錯,所以我將它整個拆了,便是想知道它的弱點在何處,如今我已經有了一個想法,但實施起來可能會有些困難與麻煩。” 聽到這,宇文晟明白她這一趟專程來找他談話的目的了,他伸手虛撫過她額角被風吹拂而起的頭髮:“你要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鄭曲尺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哪怕我要將天捅一個窟窿?” 他追尋著她的眼眸,如幽暗深邃的冰湖,蘊含著層次分明的色彩與光影:“你若夠不著,我會親自託你上去。” 託她上去? 幹嘛,真捅啊? 明明應該是一句“肝膽相照”,可她偏偏品出一絲“狼狽為奸”的意味……或許是因為他此時真像她若殺人他便遞刀的溺愛者,毫無道理,毫無準則,毫無是非觀念。 可在宇文晟這,他卻覺得這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在過去的日子裡,他們倆合作過不少次,次次都意外配合默契,哪怕沒有長年累月的熟悉彼此,但偏偏都能夠摸準對方套路,形成閉環,將計劃實施得十分順利。 “好,那你先聽一聽我的初步計劃……” —— 北淵軍那頭,侯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