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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放讓跪地的白寒之起身:「犯錯的是本侯手下的兵,是本侯御下不嚴,與你無關。」
白寒之聞言卻不肯起身:「侯爺既然將手下的兵交給在下調遣,出了如此嚴重的事故,在下難逃罪責。是在下大意,沒有看管好那惹事的三人,還請侯爺一視同仁,不要顧惜在下。在下甘願領罰。」白寒之說罷,對著蕭放重重叩首。
蕭放看著跪地的白寒之半晌,最終沉聲開口:「自己去領十五軍棍。」
「謝侯爺。」白寒之高聲謝恩,隨後側開身子,他身後跟隨跪著的人也齊齊的挪到兩側,給蕭放讓出一條上山的路來。
北歌隨著蕭放上山,路過白寒之時,瞧見他眼底毫無懼意,甚至是帶著幾分欣慰。
蕭放策馬帶著北歌上山,連祁帶人跟隨在後,其間路過塌方的堤壩,北歌回憶起半月前下山時,看到了堤壩外觀,那時她便隱隱感覺,這個水壩修建的存有問題。
北歌依舊隨蕭放住在青荷山莊的雲楓閣,一入閣中,蕭放便召了其餘管事和眾匠工議事,北歌不敢打擾,靜悄悄的進了偏室。
偏室雖和蕭放的正室只有一牆之隔,但牆體建造的隔音效果很好,北歌靜坐在偏室,聽不到外頭的雜亂。
可北歌的心卻久久靜不下來,她到底是將蕭放想的太過仁慈。或許常日裡的相處矇蔽了她的眼睛,讓她忘記了,年少時的蕭放,便是個果決狠厲之人。更何況是如今,執掌雄兵,威震一方的北侯。
她是不是該慶幸,她沒有同蕭放言明賀穆之事,若她那日真的坦誠,按照蕭放這殺伐果決的性格,一旦對她起疑,她又該如何。
北歌一直留在偏室中等候,一直等到傍晚時分,連祁敲響了她的房門,說蕭放召她。
北歌聞言,一時愣坐在榻上,久久未動。
連祁見北歌久不回答,又敲了敲門。
北歌連忙應聲,扯謊說自己正在穿衣裳,很快便過去。
北歌聽見門外連祁的腳步聲遠了,她又留在房內呆坐半晌,才扶著榻慢慢起身,向屋門處走,北歌開啟房門,一抬頭便撞上蕭放的目光。
北歌看著站在門外的蕭放,心上沒由得『咯噔』一聲,她開口,音尾不可控的帶了些顫:「侯…侯爺。」
第17章 情初
蕭放看著北歌的神色,眉頭暗蹙:「本侯要去看看河堤上的情況。」
「侯爺現在要去?」北歌聞言轉頭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忍不住勸道:「只是過會兒天便要黑了,河堤上不安全,侯爺不如等明日天亮了再去?」
蕭放聞言眉頭微動:「時間趕,來不及再耽誤了。剛剛替你傳了膳,你早些休息,不必等本侯。」
蕭放說完,留了幾名侍衛保護北歌,帶著連祁等人離了山莊。
蕭放再回來時已至深夜,他路過偏室,見裡面的燈火滅著,以為北歌睡了。他推門走進正室,一轉身瞧見坐榻上的身影一愣。
北歌靠在几案上,手拄著頭,睡得搖搖欲墜。
房中的燈火明亮,蕭放停下腳步,他站在不遠處看了北歌半晌,先轉身脫下衣外沾滿泥點的披風,才向北歌走去。
北歌睡得淺,蕭放剛走近,她便醒了。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北歌仰頭看蕭放,多眨幾次眼眸,才看清晰。
「怎麼不去睡?」蕭放抬手,撥開貼在北歌側臉上的碎發。
「侯爺不回來,妾睡不踏實。」北歌從坐榻上起身,她低頭看見蕭放腳上的鞋和衣擺都沾滿灰泥。
「妾已讓廚房備好晚膳,再傳水給您沐浴。」北歌正要去吩咐,卻被蕭放拉住:「剛剛命連祁去準備了。」
北歌聞言停下腳步:「那妾先替侯爺寬衣。」
北歌替蕭放脫下髒了的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