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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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一劈,鎖鏈嘩啦啦散開,孟扶搖推門進去,行至德王面前,雙膝一跪,砰砰砰磕了三個頭,道,“死者為大,無論生前有如何的恩怨,這都是我該當拜你的,另外,這也是我提前為驚擾你的遺體道歉,有件事,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必須做。”
她站起身,上前,抬手合起了德王大張的嘴。
“無論誰有什麼錯,這都不應該是一個父親懲罰兒子的方式。”她神情堅決的伸手,合上了德王大睜的眼睛,將他的身體輕輕放倒,順手毫不猶豫的將牆壁上的血字給擦了。
四周沒有布,她用自己的衣袖一點點拭乾那血跡。
擦完她迴轉身,看見長孫無極不知何時已經下了階梯,趺坐在地,默默看著她做這一切,他神情一直都非常安靜,安靜得像從鐵牢頂上一線極窄的視窗灑下的那點月光,清而涼,鍍在那深黑的地面上,像一卷不可揭去的無字碑帖。
那些隨死亡淡去的恩怨愛恨是非功過,正如無字碑帖,唯有用空白去評說,剎那間一夜心事蹉跎,獨留這夜未央天,琉璃火。
牆壁上的血字可以抹去,那些留在心上的印痕,卻又要如何解脫?
孟扶搖緩緩走過去,從懷中摸出火摺子,點亮嵌壁銅燈,隨即也坐了下來,坐在一地血跡中,坐在長孫無極面前。
銅燈燈光幽暗閃爍飄搖,點點昏黃光影,在空寂的室內穿梭,將那些過去久已沉澱的往事和不可挽回的現今,密密交織。
“很久以前,有位皇帝,在一次平叛戰爭中身受重傷,是他身邊的一個大將揹負著他躲藏在山洞中,並最終在最危險的時候代他而死,這位大將本身也是遠支皇族一脈,和皇帝同姓,那位皇帝脫險後,對著滿朝文武發誓,終其皇族一脈,永不可負將軍後代,並收養了將軍的孤兒,視為親子。”
“自此那位孤兒一脈,代代封王,並守護著皇族一脈,親如一家,大約在三代過後,這一代的皇帝,生來先天不足,體弱多病,這一代的王爺,驍勇善戰,忠心為國,被皇帝倚為左膀右臂,兩人青年時,經常結伴而行,私服出遊。”
“那一年暮春,兩人踏春去京郊一座山,皇帝來了興致,在半山亭中撫琴一曲,王爺湊興舞劍,各在酣暢處,卻被一個路過的女子打斷,那女子說話靈動犀利,將兩人的琴藝和劍術都狠狠譏刺了一通,兩人怏怏而歸,心裡不知怎的都不曾忘記那女子。”
燈火朦朧,映著長孫無極平靜容顏,他眼神渺遠,似乎透過此刻淒冷一幕,看見了很多年前,暮春山花落,清風流影長,清秀的男子亭中撫琴,勇烈的少年樹下舞劍,一地落花漫天繚繞中淡黃衣衫的少女俏生生走來,一番靈鶯般的言語,從此攪動了這世間情孽,攪動了一個皇族的沉浮,攪動了無數人的命運,並在很多很多年後,仍舊在戕害無辜。
孟扶搖無聲的伸手過去,握住了他的手,長孫無極淡淡的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大約又過了陣日子,皇帝忙於國事,漸漸也就將那女子忘了,某日王爺卻興沖沖進宮,告訴皇帝找到了那女子,並說要娶她,皇帝聽說那女子出身望族,也頗心動,卻不想仗恃帝王之尊奪兄弟所愛,便命貼身太監去那女子府中,送上一幀名畫,那是出自前朝國手的雪中舞劍圖,皇帝想的是女子既然會武,想必會喜歡這畫,並要太監不許洩露自己身份,只說某日踏青之遇,蒙小姐一番教誨,從此念念不忘,斗膽獻畫,求小姐垂青。”
“那女子接了畫,仔細看了半晌,問太監:彈琴者?舞劍者?”
“太監以為她問的是畫的內容,答:舞劍者。”
“女子展眉一笑,道'好。'”
“一錘定音,皇帝十分喜歡,當即下了旨,納女子為妃,進宮第二年,女子產子,那是皇族這一代的第一個皇子,也是唯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