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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淮康跪在地上,目光微垂,並未去看穆蓁,聲音沉穩嘶啞,「兒臣回來的匆忙,先來同父皇請安。」
或許是因為前世自己親身體會過那種不被人重視的痛,在看到二皇子眼眸斂下那一瞬,穆蓁心頭突地生了幾分同情來。
同樣都是父親,待遇卻完全不同。
一個受盡寵愛。
一個受盡冷落。
回想起前世的自己,在南陳背井離鄉,身邊沒有一個親人,那種孤立無援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如今的穆淮康,便同她前世一樣。
一人身在邊關,身邊無一個親人不說,回到北涼,還要遭受自己父親的冷落。
可能他比自己還慘。
穆蓁腦子裡又浮現了自己在南陳最後那段遭遇,初到南陳,也並非是所有人都對她有敵意,可到了最後,為何人人都來落井下石?
皆有原因。
是因她落井下石,見死不救在先,比如說越嬪,自己明明知道她是被人誣陷,卻不願意出來為她作證,最後逼得她心裡喜歡的那位表哥當著蕭譽的面,自盡而證清白。
還有那位最先進宮的徐答應。
明知道位份是她的痛處,她卻口無遮掩,時常在她面前提起她進宮的時長。
是以,最後她到底是被誰毒死的,她都不敢確定。
因她得罪的人實在太多。
上天既然能寬恕到讓她這樣的人重活一回,她也應該報之以善。
穆蓁擱下了手裡的湯勺。
皇帝不太喜歡穆淮康這幅模樣。
再匆忙,回來換個衣裳的功夫都沒?
不外乎就是在告訴他,自己待他不公。
皇帝瞥開眼,淡淡地道,「起來吧。」這會也沒有心思聽他匯報事務,正欲打發他先回去,袖口突地被穆蓁。
皇帝轉過頭,便見穆蓁的目光盯在了二皇子手腕上。
「父皇不是備了東西嗎。」
皇帝起初還一臉詫異。
直到瞧見了穆淮康手腕的那根紅繩後,神色突地一頓。
到底是有些愧疚。
宮裡的規矩,只要皇族中人生辰,都會在其手腕上繫上一條紅繩,今日是穆淮康的生辰,而他這個做父皇的卻忘得一乾二淨。
皇帝清咳了一聲,轉身吩咐王總管,「去拿出來。」
王總管一臉懵。
他拿什麼?
王總管正不知所措,又聽穆蓁道:「上回我問父皇討要,父皇還說,我又不上戰場,沒受傷生病,用不上,原來是給二皇兄留著的。」
適才穆淮康起身,穆蓁瞧見了,右腿明顯有些遲鈍,怕是有傷在身。
穆蓁說完,屋子裡卻突然一陣安靜。
穆淮康的眸子微動。
皇帝轉頭詫異地看著她。
穆蓁從小就沒承認過穆淮康是她兄長,更別說喚他一聲二皇兄。
唯有王總管有了反應,這回聽明白了,殿下說的是那根千年人參。
王總管趕緊回屋,將那根人參拿出來,又換了個嶄新的木盒,恭敬地捧到了穆淮康面前,笑著道,「陛下知道今兒是二殿下生辰,一早起來就唸著要奴才備好。」
也不知道穆淮康將王總管的話聽進去了沒,伸手接過,同皇帝道,「兒臣多謝父皇。」說完又道,「兒臣告退。」
穆淮康一走,穆蓁也沒再留。
「父皇還得處理朝政,兒臣就不耽擱了。」
穆蓁出來,正好瞟見穆淮康的背影,也沒去喚他,只緩緩地跟在其身後,走出晨曦殿,上了攆橋。
攆橋快到拐彎處了,背向而行的穆淮康才停了腳步,回頭往這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