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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拐立刻劇烈地掙紮起來,就像段瀾第一次遇到它的時候一樣,它露出了自己鋒利的爪子。它一邊發出悽厲的叫聲,一邊扭動、揮舞著自己的身體和四肢,最終,在段瀾手腕狠狠抓了一道,留下一條又深又長的血痕,猛地從段瀾手中竄了出去,立刻匍匐著躲到洗手檯的角落,沖兩人叫了幾聲,還發出了「哈」、「哈」的嘶聲。他白色脖頸間的一圈毛都炸開了。
先是湧出一滴鮮紅的血液,剔透的血珠順著傷口向下滑。
緊接著,是一股股的血水,如湧動的小溪一般,汩汩地從傷口向外冒。就像大地上裂開的一條長長的縫,滾燙的巖漿從那裡誕生。
段瀾一下子呆住了。
他幾乎是痴迷地看著血液從傷口中湧出。花灑還開著,水在他的面板上滾動。血水相融,很快地,染紅了他的小臂,低落在水面上,如一朵朵鮮紅色的杜鵑花。
水還在用力地擠撞、沖洗著傷口。
劇烈的、彷彿被活生生撕裂面板的痛感不斷地從傷口處傳來。但這樣的痛感,這一刻,段瀾驚訝地發現,似乎已經轉變成一種快感。疼痛肆無忌憚地宣洩著,隨著鮮血的流出,彷彿這段時間裡他壓抑著的情感的灰暗也流出去了。
他甚至想拿來一把刀,再在傷口上多劃一下。再深一點,再疼一點。
他就那麼愣愣地盯著。
李見珩被他出神的樣子嚇著了,伸手推了他一把:「想什麼呢?」又趕忙移開花灑,「疼死了。家裡有酒精創可貼嗎?」
段瀾這才回過神來:「啊,有,在櫃子裡。」說著起身就要走,被李見珩拉住了。李見珩皺著眉:「在這兒別動。」依著段瀾的指示尋了急救箱來。
他低著頭給段瀾消毒。
冰冷的酒精棉球貼在傷口上,刺痛鑽心。
段瀾小聲地「嘶」了一下。
就聽見李見珩說:「忍著。」他抓著段瀾的手腕,「老拐你最好別讓我逮到。」
老拐似乎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躲在門口,伸出一個小腦袋朝裡看,聞言又迅速地溜走了。
「你不知道疼的啊?還用水沖,你看,都泡軟了。」
「傻了。」
李見珩搖搖頭,處理好傷口,讓段瀾到床上去坐著。段瀾一時間有種很奇異的感覺:彷彿李見珩已經成為這個孤單房間的真正主人了。
「下手可真夠狠的,創可貼沒有用。去趟醫院吧。」
「不用吧?」
「老拐打過針嗎?」
「它還沒到三個月呢,沒有啊。」
「那你得去打狂犬疫苗。」
李見珩把急救箱放回木櫃中,轉身進屋,看見桌子上擺著一瓶水,自顧自拿起來要喝。
段瀾看著他的動作,忽然想起來,那瓶水裡他放了褪黑素。便連忙喊住李見珩:「哎,別喝。」
李見珩都已經擰開瓶蓋了:「怎麼了?」
段瀾腦子轉得快:「隔夜了,不能喝了。」他一把奪下,去開了一瓶新的農夫山泉:「拿個新的。」
李見珩未放在心上,拿上夾克外套:「走吧,我陪你去醫院。對面三院是不是就可以打狂犬疫苗?」
三院離附中並不遠,是一所三甲醫院。每日有許多省內其他地級市的病患慕名而來,因而大廳里人流湧動。李見珩陪著他去急診,醫生見了段瀾手上的傷都要咂嘴:「自己家的貓還能撓成這樣?」李見珩就貼在他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回去就收拾它。」
第一次還要多打一針破傷風,所以攏共要挨兩針。針頭在段瀾眼前銀光一閃時,他下意識地閉眼。其實只是像蚊子叮咬一樣,最多再酸脹一些,但他還是有點怕打針。李見珩看出來了:「你怎麼還怕打針呢?」段瀾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