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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聶傾羅罵了一句,「不想打。」
「沒買撲克牌。這小地方還有uno,我就買了一副。」周蟬說著,把外套脫下,順手搭在椅背上,轉頭看向段瀾。「你好點了嗎——玩不玩?」
「吃了藥好多了。」段瀾從「雪球」中伸出一隻手,「我玩。」
「我不玩,王浦生叫我做完這一面拿去給他看。」馬騰超抱著作業站起來,準備給段瀾騰位置。
「沒事,不礙事。你做著,不懂問我。」
周蟬已經開始發牌。
「都說了不打。」聶傾羅抗議。
「讓你玩你就玩,」周蟬笑眯眯的,「那麼多廢話呢。」
馬騰超眼看著聶傾羅磨磨唧唧地抓起六張牌,忍不住感慨:「聶哥你啥時候這麼聽話的。」
「你不說話真的會死是不是?」
他們從中午打到傍晚,天外橘紅的晚霞鋪開,蔓延消失在青山薄霧的另一側。桌上有一塊細窄的便籤條,一局遊戲結束,手上剩多少牌,就要在臉上貼多少張黃色便簽。聶傾羅如皇帝「垂簾聽政」一般,不得不撥開眼前的黃條才能接著遊戲。
在段瀾的輔助下,馬騰超迅速搞定了一整面數學大題,笑得滿地打滾:「聶哥,你是真的傻。」
「你聶哥到現在還沒弄明白自己怎麼輸的呢。」李見珩叼著一根巧克力餅乾含糊不清地說。
「這個人湊對子,我有什麼辦法。」聶傾羅沒好氣地說。
「那是我憑本事湊的,」周蟬頭也沒抬,「不可以嗎?」
聶傾羅換了個位置,跑到周蟬左側,特地做他的上家。他牌運好,抽到了兩張「+4」牌,勝券在握地砸給周蟬,卻在喊出「uno」之後立刻被周蟬反轉摁住,五輪內一張牌都出不去,最終以13張的悽慘結局結束這盤遊戲。
「不玩了,靠。」聶傾羅把牌一摔,仰頭倒到地上去。
馬騰超把手機一掏:「珩哥你快摁住他,我給他拍張照片。」
「去你媽的,滾!」
幾人扭打起來。太陽一下山,溫度也立刻冷下來,段瀾裹著被子,一邊笑,一邊小聲地咳嗽。
等人都各自離開,剩李見珩一人還蹲在床邊撿地上的便籤條,一邊和段瀾搭話:「周蟬成績很好吧?」
「嗯。」
「我看他一直在記牌。」
「你也看出來了?」段瀾邊笑邊咳,「夠過分的,打個uno還記牌。」
「聰明孩子就是不一樣啊。」李見珩感嘆。
「你也很聰明啊。」段瀾頭也沒抬。
他給段瀾遞去一杯熱水。一隻藍白相見的小瓷缸,他看著段瀾的喉結微微顫動。他的面板太白了,以至於血管顯得那麼清晰、那麼青,青得發藍,青得發紫,那麼脆弱……像待宰殺的麋鹿。
「你剛剛問的那個問題……你別聽馬騰超胡說。我們……正經人,又不是靠打架吃飯。」
段瀾抬起眼睛看他。金紅色的陽光直射在他的眼睛上,眼瞼處留下兩片小小的灰紅色陰影,顯得他的眼睛格外圓潤。
「啊,」他說,「你還記著呢。我也就隨口一問。」
李見珩突然侷促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地解釋,一時尷尬得不知該把手放在哪裡,訥訥地轉到一邊:「我就說一下。」
「那可以少打架嗎?」
「什麼?」李見珩沒聽清,回過頭來看段瀾。
段瀾縮成一隻小雪球,笑眯眯地重複了一遍:「可以少打架嗎?」
李見珩一下子愣住了。這讓他回想起童年時代。那時他總是和學校裡的小朋友胡鬧,雪地裡打滾,互相揪著皮手套、耳罩不放,笨拙地在結冰的路面上撲來打去。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