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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割下來掛在腰裡，就算他年輕的時候也沒這般厲害，也是打得仗多了，見得死人也多了，才習慣下來。
孟金叉送郭孝恪到了營地的哨口時，拍了拍郭孝恪的肩膀道，&ldo;你小子不必硬撐，等會我派人給你送兩壇好酒過去，喝醉了便沒事，人頭這玩意見多了，不就跟個球一樣。&rdo;說話間，卻是瞧了眼郭孝恪腰間那六顆血淋淋的人頭。
&ldo;大人，等會能不能多送幾壇來，末將的部下…&rdo;郭孝恪有些猶豫地開了口，遼東苦寒，酒也是隨軍的重要物資，不過各營都有配額，那些割了人頭的新兵想來不會比他好過多少。
&ldo;去，地主家也沒餘糧，那兩壇還是老子牙縫裡扣出來的，你給手下討酒喝，跟錢判官要去，那老摳才是管事的。&rdo;孟金叉翻了臉，差點沒把唾沫星子噴到郭孝恪臉上。
&ldo;這小子，真不錯，就是有時候悶了些。&rdo;看著離去的郭孝恪背景，孟金叉自言自語道，接著撥轉馬頭，朝身邊的親兵道，&ldo;走，回營玩小娘皮去。&rdo;話音剛落，身邊的親兵們便歡呼了起來。
聽著遠處傳來的隱約歡呼聲，騎在馬上的郭孝恪有些不習慣地搖了搖頭，雖然在軍中已經待了一個多月，可他還是不能認同營妓這種做法，他曾被老驢頭拉著去過，那裡的女人，除了幾個給將官用的女人，其他一個個都像是行屍走肉一樣，沒有半點人氣，而到那裡發洩計程車兵也和野獸沒什麼兩樣。
&ldo;我終究還是不能適應這一切。&rdo;看著遠遠在望的營帳，郭孝恪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疲憊，低頭時，當他看到那六顆血跡乾涸的人頭，卻是胃裡抽搐了起來，但是在四周那些士兵敬畏和有些狂熱的目光裡，郭孝恪強忍住了心中的厭惡，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既然身處這樣一個時代，就該有這種殺人的覺悟，不然的話，他只會在接下來的戰爭裡成為大地上的無名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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