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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雪厚厚一層,一腳下去都是深坑,周硯披風都沒繫好,斜斜搭在肩上,屋裡屋外擠滿了人,可半點聲響都沒有。
周治來得晚,只得站在廊簷下,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周硯,心中頗為痛快,但面上卻是擔憂焦慮之色。
“勝敗乃兵家常事,元帥這次是被那些奸佞暗算,再者說,這次戰事太過於持久,大帥和元帥總是有力竭之時,還望殿下莫要焦思。”藺玄之低低說著。
周治眼底冷嘲,這個節骨眼上兵敗,只怕王權家成不了火候了。
周硯面無表情,敞開的窗戶,不斷有雪花飄進來,點點滴滴,落在他身上。
謝芸換了一身衣裳,撐著傘站在院子裡,她看著周硯一言不發立在那裡,屋裡的光被擋的嚴實。
約莫片刻,周硯看向謝芸,逆光中,那雙眼眸明澈如星,但目光承載太多無言。
謝芸忽然想同周硯說話,可現在,她只能站在院子裡。
兩人一裡一外,沉默無言立在這戰火紛飛的城池暗影中,身後是巨大駭人的鐵鏈,牢牢禁錮著兩人。
元帥重傷,大帥生死不明,整個南部軍心渙散,急需新的主將,但這個點上,別說主將,就是活人京都那邊都送不過來。
謝芸忽然看向周治,心底大驚,此時此刻,唯一能勝任的主將只有周治!
一來,他是皇子,二來,火燒眉毛節骨眼上,只怕所有人都會預設他。
周治一路的精心設計只為等這個時候。
謝芸咬著牙,袖中拳頭死死捏緊,總是棋差一步!
“殿下?”
謝芸等人都散的差不多,才移步進去。
周治一言不發,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可眼底的勢在必得看得謝芸心煩。
見謝芸進來,屋裡幾個老臣立馬安靜下來,外面的風雪更大,撲簌簌的聲音如厲鬼嚎叫一般,聽得人心惶惶。
“縣主。”周硯抬手合上窗,轉頭看著謝芸,欲言又止,最終只說,“坐吧。”
謝芸沒坐,行了禮,問:“殿下,軍糧那邊可曾查清楚?”
提及軍糧,周治神色暗了暗,他轉頭看著周硯,說:“軍糧那邊已查明,三月從庫裡出來的軍糧入水路時,監察司的人就發現摻了陳糧和黴米,但懼怕事發不敢上報,導致這月的軍糧幾乎都是陳糧黴米,入水路時,監察司怕東窗事發,半道上,假冒水匪,把這些陳糧都放水了。”
屋裡呼吸聲驟然靜下來,誰都不敢去看周硯。
王權家死守雲南邊陲幾十年,族中嫡女更是先皇后,外甥更是當朝太子,自家更是軍功赫赫,衛國肝膽精忠,可朝中那些奸佞小人為一己之私,竟然敢在軍糧上下手!
幾十萬大軍就等著入冬軍糧撐下去,可眼下糧沒了,主帥也重傷!
謝芸捏了捏拳,說:“戶部尚書素來清正廉潔,只怕有人暗度陳倉,若他真知曉軍糧是陳糧,只怕在第一時間就上報陛下,可偏偏他五翻三查都沒發現陳糧,而且這種事情一旦發現,可不是掉腦袋這麼簡單,那些小官小吏怎麼敢冒著誅九族的危險放了糧!”
“再一個,軍糧進入軍需庫,一樣也要五翻三查,層層關卡,即便是瞎子來查,三次補給軍糧都不可能查不出問題!”
謝芸越說心中越發氣憤,南部都是如此,只怕離北那邊更是嚴重!
“如今大周腹背受敵,南部兵敗,對大周來說,就是頭上利刃,南北防線岌岌可危,朝中人竟敢頂風作案,敢從軍糧上下手腳,只怕是暗中勾結外敵,自己想做了亂臣賊子!”
謝芸話音一落,坐著的人騰下一站起來,臉色惶恐。
“敢拿陳糧冒出新糧,只怕六部及左右雙相脫不了干係,官商勾結,拿邊境幾十萬將士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