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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不起我……都看不起我。」
溫良覺得自己剛剛肯定是在做夢,因為她看見叔叔開啟了上鎖的房門,女人還被關在屋裡,等待她的將會是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夜晚。
可她只能捂起自己的耳朵。
「你還好嗎?」
一個髮辮枯黃卻收拾得乾淨整齊的女孩看向她,她涼涼的手摸了摸溫良的額頭,「哎呀,你發燒啦。」
溫良想起她被送到牌坊村時很是狼狽,趙玉蘭認定她是兒子犯錯的原因,恨不得將她活活打死。她的臉腫得辨不出五官,不過這樣也好,李偉華會嫌她噁心,不再強姦她。
她覺得自己可能要死了,意識開始模糊,記不起上一次喝水是什麼時候了。溫良覺得自己的靈魂正在從肉體剝離,也開始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體的溫度讓她感覺自己像是躺在焚屍爐中經歷高溫炙烤。
「我死了就好了……他們就都是殺人犯。」
如果那年夏天她可以選擇,溫良一定會選擇死亡,而不是醒來時被告知,她已經成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的所有物。
「你要喝水嗎?」
溫良本能地點頭,那個姑娘拿著個葫蘆,從一旁的水缸裡舀了遞給她。
「別急,我給你放了一缸呢。」
「英子!英子!」
外面傳來中氣十足的叫喊聲,並一陣鏈條碰撞發出的聲音,一個老太太推開門,手指快要指到對方臉上:「叫你弄飯的呢,一天到晚就曉得躲懶,你不弄飯你哥回來吃什麼。」
溫良撐開眼皮打量她,覺得對方罵人的神態神似趙玉蘭,只是她比趙玉蘭身量壯實,感覺她手裡要是拿個鞭子,就能完美演繹舊社會那種剝削長工的地主婆。
「你爸把你說給我家棟子了。」那女人見溫良醒了,開口還算和氣,然後扯著嗓子嚇唬她,「我醜話說在頭裡,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賣到黑煤窯去。」
「早點給棟子生個兒子,我家不會虧待你的。」
溫良麻木地看著這間沒有窗戶的雜物房上方裸露的石棉瓦,開始思考人的命是不是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不然為什麼她這麼努力,卻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命運?甚至比村裡那些女人還要悲慘?那些女人至少還能閒時聚在一處嘮嘮嗑,織毛衣打打小牌麻將,而她卻可能被困在這間牢房裡,直到為這家生下兒子。
說不定生了孩子也不會被準許離開,那個女人說會把她賣掉可能不是嚇唬她的話。之前李偉華說,他媽認得許多人,如果她不聽話,就能把她賣到一個逃都逃不掉的山溝溝裡。
……
溫良在黑暗的房間裡醒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明明在這裡已經住了兩年,還是覺得這個房間處處透著陌生。
還不到凌晨四點,她卻不敢再入睡了。
冰箱裡躺著一排瓶裝啤酒,沐沐喜歡這種玻璃瓶,可以拿著和溫良碰杯。溫良拿了一瓶,走到陽臺上眺望這座永不熄燈的城市。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住在一樓,在濕滑的地面摔跤的經歷給沐沐帶來了心理陰影,讓她開始喜歡高層住宅。兩個人現在租的房子在十二層,沒封死的陽臺成為她們最喜歡的聊天場所。
溫良忽然好奇,從這裡一躍而下是什麼感覺?沐沐像一隻蝴蝶那樣摔下去至落地前的那一刻……會覺得自己是自由的,像一隻會飛的鳥兒嗎?
她把身體探出窗外,伸開了雙臂,卻沒有沐沐那樣一躍而下的勇氣。她總是有很多顧慮,比如房東阿姨人很好,給她們換了新的冰箱和洗衣機,第二年也沒有漲租,她不能從這裡跳樓給對方帶去麻煩;她們的行李很多,溫良還沒有妥善處理掉這些身外之物。
「你不會笑我吧。」
溫良悶悶地喝著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