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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子吵醒，可家裡門是從裡面別上的，要想進門有個地方能躺著睡覺，褚博只能敲門。
褚爺爺年紀大了覺淺，褚博剛敲了兩下裡面的人就醒了，壓低了聲音問是誰。褚博出聲應了一句，褚爺爺聽出來是大孫子，連忙下床開門。
&ldo;這麼晚才回來？&rdo;
褚爺爺沒開燈，開了他用了許多年亮度已經不太樂觀的手電筒，想給褚博倒暖水壺裡的熱水洗漱。
褚博把洗臉盆拿過來，低聲讓他去睡覺，&ldo;有點事耽誤了。爺爺我自己來就行了，你趕緊回床上睡覺吧。&rdo;
褚爺爺也沒堅持，把手電筒放在旁邊的小方桌上，自己蹣跚著回了床上，卻沒睡覺，等著褚博上來，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
褚博把相機放好，用洗臉盆倒了熱水也不兌冷水，直接拿了條毛巾跟短褲往脖子上一搭，又揣上手電筒跟肥皂盒，出門去公廁準備沖個兌了點熱水不會太冷的冷水澡。
出門的時候知道要往房樑上爬，所以褚博乾脆就沒洗澡，要想不被人發現，他們要鑽的地方肯定是各種死角或者長年沒人去的地方，沾上蜘蛛網灰塵什麼的太正常了。
頭髮上沾了不少東西，剛才回來的時候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裡瞅了他好幾眼，褚博洗澡的時候就把頭髮一起沖洗了一番。
抓著毛巾邊擦頭髮邊往回走的時候褚博想著明天該去理個髮，小孩兒的頭髮好像也有點長了。
&ldo;褚博？這麼晚了還沒睡？&rdo;
褚博他們租的單間房在走廊中間位置，樓梯間在走廊中間，左右兩邊都是一排差不多的單間出租房，公廁就在褚博他們左半邊走廊盡頭，一層樓只有一個公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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