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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儘管向他們二位陳說,我回國報告政府。後見唐汪二公,說蔡公使向來對學生有成見,即從宴會之事說起,說到對吳先生之無禮。唐公聽了,連說荒唐,荒唐。繼又說電召日本警察進入使館,驅逐吳先生及學生,兩位都說,豈有此理。我們又說,蔡公使在此對留學生,總不相宜,最好關於學生的事,另派一監督,至蔡公使撤回與否,政府自有權衡,非學生所應干預。不過若蔡公使這樣的人,做公使總不相宜吧。兩位笑而不答。後振貝子偕唐汪二公,到留學生會館,受學生歡迎,對學生訓話,加以獎勉,並說你們好好的求學,朝廷需用人才,對留學生期望甚殷。至蔡公使事,我回國報告政府,一定有辦法,望少安毋躁等語。不久撤回蔡公使,繼任者為楊樞,廣東人,人頗和藹,時邀學生到使館,談話留飯以示聯絡,改變作風。又派汪伯唐為留學生監督,容納留學生意見。可見那時政府,卻有重視留學生之意。後又易以錢念劬(恂)為留學生監督。念劬先生,人甚瀟灑,曾隨節外國,見識亦廣,與學生相處更為和洽。後日本警視廳,竟以妨害治安為理由,下令吳敬恆出境,吳先生遂不能不離開日本。吳先生出發時,學生走送者近百人。吳先生走到皇城二重橋,忽跳入皇城護城河,群相驚惶,日警即下水救起,幸水不深,僅溼履襪衣褲而已。學生恐中途出事,公推吳震修 。 想看書來
五 蔡鈞升官吳氏被放逐(2)
、吳灝二人送至上海。後聞蔡鈞鑽營得江海關道,雖以此人善於鑽營,而政府之用人,亦可想而知。蔡是塞翁失馬,安知非福,政府對留學生之舉動,不過是敷衍而已。
來日留學者,越來越多,因不到留學生會館留名,故無從統計。各省能文之士,都出一種刊物,評論朝政,發表意見,以《浙江湖》、《江蘇》等銷路最廣。《譯書彙編》,改為《法政學報》,但偏於學述,不重時論。星期日時開討論會,地點總在神田區錦輝館,席地尚寬敞,可容數百人。有一次開會,輪我演說,我即登臺演說。我說諸君知道,我是主張君主立憲的,我先說個譬喻,設有一巨宅,棟樑傾斜,瀕於圯倒,非拆造不可,但基礎尚堅固可用,如將巨宅拆改,即在基礎上重建,既省料又省工,何樂不為,因需利用的是重建的巨宅,不是原來的基礎呀。現在政府*,非改革不可,譬如拆去巨宅,重建新宅,仍留君主虛位,留一點元氣,免得人民流血,即譬如利用原來的基礎,可省工又省料了。我們中國,向稱五族,但漢族佔了十之九,無論選舉也罷,投票公決也罷,總是漢族居第一位,決不會他族勝過漢族的。所謂五族平等,是法律上的平等,將來立了憲法,開了國會,規定大權屬於政府,則雖有君主,亦不過為國家代表,對外稱元首而已。故雖仍以君位讓滿人,愚意看來沒有多大關係,只是一個偶像而已。惟漢人當國,亦得受國會監督,凡事取決多數,不能獨斷獨行。政府違憲國會可彈劾重新組織,國會若不合憲法行事,政府亦有權解散,這是立憲國的正道。若今日之*政府,應全部改革。憲法上規定,總理由國會公選,永不會落到漢人以外的,只要漢人自己不違憲,盡力為國,從此國家即有望了。滿族亦是中國的一部分,不能算他是外國。況滿人入主中國已近三百年,若論政事,還比明朝好些呢,如廢廷杖,禁宦官干政,永不加田稅等等。至於開國時不痛快的事,這是一時的變態,何代蔑有?故我主張虛君位立憲,是合宜於今日的事勢,若必要排滿革命,人民不知要流多少血,大傷元氣,一切都破壞。要知破壞容易,建設繁難,試觀法國革命,雖然推倒王朝,成了共和政體,嗣後戰亂頻仍,犧牲了多少人命,流了多少的血,鬧了幾十年,尚沒有太平。我們不應只看今日法國的繁榮,而忘了法國革命歷史之慘痛!中國已民窮財盡,若再加以革命的破壞,從頭建設,即使成功,亦非我們一代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