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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沒碰過。
那隻手往他伸了伸,沈棲瞥見放在自己身邊的杯子,連忙雙手拿起來交給他。
梁喑接過去,指尖不經意碰到他的。
沈棲立即縮回手,清晰覺得自己後背在犯潮,除了怕梁喑,還因為他身上那個莫名其妙的癢意又出來了。
那股子麻癢順著脊椎線緩緩上升,從尾椎開始一節一節纏過每一寸脊椎骨,穿過末梢神經到達指尖,四肢都像是被一團無形的蛛絲包裹。
綿密燥熱,潮溼難熬。
“噹啷”一聲,勺子跌回碗裡。
梁喑被這動靜勾去注意,“不合胃口?”
“不是。”沈棲忍著身上的不適,盡力放平聲音輕聲說:“
我沒拿穩勺子,抱歉吵到您了,我下次會注意。”
梁喑有些莫名。
雖說沒人敢在他跟前摔筷子摔勺子,但拿不穩掉碗裡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他也不會因為這麼個勺子就覺得吵得無法容忍。
這小孩,至於這麼小心道歉麼。
他剛剛罵得太兇嚇著他了?
梁喑平時訓人訓慣了,那麼大個家業在他一個人肩上,家裡頭那些狼子野心的長輩哪個沒領教過他的厲害。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有多嚴厲,十八歲了病沒病心裡沒點數,卻知道大晚上跑出去喝酒,況且他方才的態度已經算得上和善。
他還委屈起來了?
“覺得我罵你不高興了?”
沈棲還沒聽清他說什麼就下意識點頭,然後立刻搖頭。
梁喑從未與這樣兔子似的生物打過交道,雖說是聯姻工具但名義上總歸還是合法配偶,拎出去是他梁喑的小妻子,不是上下級。
“我不是罵你,你病了自己心裡得有點數,哪兒不舒服就告訴我或者何阿姨,我娶你不是為了領回來苛待讓你熬病的。那點兒藥吃得起,病了不用忍著,聽明白了嗎?”
沈棲其實沒太明白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但聽見他說不打算苛待還是乖乖點頭:“謝謝梁先生,我真的不要緊,沒有特別難受。”
“嗯,吃飯吧,吃飽了來後院找我。”梁喑放下筷子,起身走了。
沈棲和他一起吃飯像受刑,見他走遠了才默默鬆口氣。
何阿姨過來安撫他,小聲說:“你別怕,梁先生就這樣,看著嚴厲其實沒有多嚇人的。”
“嗯,謝謝何阿姨。”沈棲勉強朝她笑了笑,心想:你見過他生生踩斷別人手的樣子就不會這樣講了。
思忖幾秒,沈棲擱下勺子輕聲問何阿姨:“梁維安是誰?”
何阿姨說:“是梁先生堂弟,四叔那一門的。”
沈棲微怔,所以梁喑說的收屍指的是自己親堂弟。
飯後,何阿姨收拾餐廳。
沈棲繞過後院去找梁喑,何阿姨說他平時不去公司時會在魚池旁的小亭子裡訓那條旁人送的烈犬。
梁喑帶著黑色的橡膠手套,拎了塊生肉丟給乘黃。
烈犬牙尖,咬著生肉的樣子讓人望而生畏,沈棲怕他,也怕這條狗,幾乎能想象被它撕掉皮肉啃食的恐懼。
如果他知道自己曾經撞見過他行兇,會不會以那樣的辦法來懲戒他,他會打他嗎?會讓乘黃咬他嗎?
沈棲雙手交握,掌心慢慢發汗。
乘黃先一步發現了他,衝著他叫了兩聲。
梁喑摘下手套,在他腦袋上拍了兩下示意坐下,回頭看到沈棲陽光下被曬得下慘白的臉色,“過來。”
沈棲遲疑幾秒,強撐著膽子走過去。
“梁先生。”
“坐。”
沈棲在梁喑身邊坐下來,乘黃沉重的喘息聲不斷竄入耳裡,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