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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山早早預定好了位置，兩人在靠窗的卡座裡坐下。
說來也奇怪，之前做朋友時，偶爾也會見個面聊個天兒，氣氛都和諧又正常。
可自從說破了這層關係，總覺得哪兒哪兒都透著股尷尬勁兒。
就跟在大庭廣眾前同手同腳跳了個廣場舞似的。
周璘坐得板正，眼睛卻往街上亂看。
這麼一掃，就又看到了路對面停著的911。
又？
她多瞅了兩眼，覺得真是世界無窮大緣分超級巧。
&ldo;怎麼想起把頭髮剪了？&rdo;
萬山問了第二遍，周璘才回過神來。
她不自然地撫了撫耳邊的頭髮：&ldo;就想換個髮型了。&rdo;
萬山頗為溫和：&ldo;跟原來挺不一樣的。&rdo;
又說：&ldo;我看著，還是之前那樣好看，你說呢？&rdo;
周璘只好尬笑：&ldo;之前的好嗎？&rdo;
&ldo;嗯&rdo;，萬山點頭：&ldo;溫柔些。&rdo;
他說完後，兩個人之間就沉默起來。
周璘試了好幾次，也不知道這話怎麼往下接比較合適。
所幸，萬山又開口了：&ldo;這幾天你工作忙嗎？&rdo;
&ldo;不忙&rdo;，周璘先答了句，又直了直脊背：&ldo;我把報社那邊辭了。&rdo;
&ldo;辭了？&rdo;萬山很驚訝。
待周璘解釋了一番，他靜了會兒，才說：&ldo;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有些意氣用事了？&rdo;
&ldo;你在報社呆了這麼幾年，新聞界的現狀應該早就瞭解了吧。好好的工作，怎麼能說不做就不做了？&rdo;
周璘捧著杯子，低頭看著杯中的大麥茶。
萬山看她這反應，自覺可能說的沉重了。
他語調輕鬆了些：&ldo;那你現在在忙什麼？&rdo;
&ldo;拍紀錄片。&rdo;
……如果，她拍的那些，可以叫紀錄片的話。
周璘說的時候就有些沒底氣，果然，等詳細跟萬山一講，萬山就有些掛不住自己的良好涵養了。
他有點不可置信似的：&ldo;璘璘，之前我總覺得你挺成熟懂事的，這次是不是有些欠考慮了？&rdo;
停頓了會兒，繼續說：&ldo;作為一個成年人，在沒有經濟來源的情況下，因為自己的理想主義扔掉工作，去做這個你甚至還沒入門的什麼紀錄片，這不太妥當吧。&rdo;
周璘默不作聲聽他說著，等他話音落了，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溫熱的茶水浸過嗓子，她笑了下：&ldo;不叫&l;什麼紀錄片&r;，是&l;紀錄片&r;。&rdo;
她抬起頭直視著萬山的眼睛：&ldo;萬總，您對我可能有點誤會。其實，我並沒有那麼成熟懂事兒，也不太喜歡被人說溫柔，然後吧，我還挺喜歡我的新髮型。&rdo;
萬山沒弄明白，成熟懂事跟新髮型之間是怎麼個聯絡。
周璘聲音挺輕的：&ldo;我也沒覺得，理想主義有什麼不好。&rdo;
成九嘆坐在駕駛座裡，支著下巴往店裡看。
離得遠，他看不清楚周璘的口型和神情，但他能感覺到，周璘身上，似乎有刺在悄悄地往外豎。
小刺蝟一樣。
他遠遠看著她，抿唇笑了起來。
這頓飯不歡而散。
萬山把周璘送回樓下時，道了歉：&ldo;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