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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這麼大雨，停在這兒，難道還是一棟樓裡的？
她張著眼睛等了半天，車上也沒下來人，反倒是自己的手機響了。
好在不是萬山，是那串故意沒往通訊錄裡存的號碼。
她清了清嗓子，拿出副&ldo;我正在日理萬機接了你電話就是你榮幸&rdo;的樣子來：&ldo;喂，誰啊？&rdo;
要是在之前，成九嘆完全可以肯定她是在裝。
可自從發現自己被遮蔽了，他的信心就跟被戳破了的氣球似的，一點點扁了下去。
比如此刻，他就拿不準周璘是不是真不知道他是誰。
他趴在車窗上，抬眼看了看樓上：&ldo;你大舅。&rdo;
周璘：……
她板著聲音：&ldo;你打錯了，我沒有大舅。&rdo;
成九嘆一本正經地：&ldo;所以你現在有了一個新大舅。&rdo;
周璘望著樓下的車，嘴裡毫不含糊：&ldo;啊，我想起來了，我好像有大舅。&rdo;
成九嘆從善如流：&ldo;對，就是我，你舊大舅。&rdo;
周璘語帶關切：&ldo;你的帕金森好了麼大舅？還動不動就愛鑽小姑娘裙底兒嗎？&rdo;
成九嘆一時沒接上，靜了兩秒，轉著手裡的打火機笑了起來。
周璘再次站上了鬥嘴鏈的頂端，頗為愉悅。
她彎腰把杯子放到地上，整個躺進了椅子裡，聽著成九嘆的聲音傳進耳中：&ldo;在做什麼？&rdo;
&ldo;跟我大舅打電話啊&rdo;，周璘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
成九嘆笑：&ldo;有完沒完了？&rdo;
周璘說：&ldo;沒。&rdo;
成九嘆沒往下接話，也窩進座位裡。
雨聲很大，聽筒裡很安靜。
周璘竟然鬼使神差地覺得有點溫馨。
這種溫馨是不科學的反人類的，她跟自己做了會兒思想鬥爭，正要說掛了時，成九嘆開口了。
&ldo;下雨了&rdo;，他說。
他的嗓音偏低，和著這酣暢的雨聲，莫名地溫柔，像是要勾出人心底最深處的溫情。
周璘沉默了會兒，應了聲：&ldo;是啊，下雨了。&rdo;
她望向雨幕，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了音樂聲。
成九嘆在車裡放了首歌。
一首熟悉的、她很久沒聽過的歌。
成九嘆問：&ldo;聽麼？&rdo;
她輕聲說：&ldo;聽吧。&rdo;
成九嘆便把音量開大了些。
某些刻意遺忘的記憶過電影一般在眼前浮現，與老成先生所說的&ldo;穩準狠&rdo;有關。
是高考結束那天。
六月，天氣炎熱卻多變，最後一場交卷前，天色忽然暗了下來，不消片刻，豆大的雨滴就開始往地上砸。
班裡是有活動的‐‐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傳下來的哪門子規矩，可能是怕自己被憋出病來，晚上非得要集體去通個宵。
當然，以自願為前提。
周璘本以為成九嘆是不會去的，也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才去撞撞試試。
沒想到就真的撞上了。
直到那會兒，成九嘆在她面前還是副禁慾冰山的模樣。
周璘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角落裡坐著的人，跟朵不染塵俗的雪蓮花一樣。
她蠢蠢欲動。
先是灌了些酒給自己壯膽兒，為了讓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