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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說,那小亭裡的觀音右掌生蓮,左手指心,生蓮在心,蓮生於心,你還說,那座雕滿三十三尊觀音的擺飾不求佛道,只求蓮心。」他抿抿唇,目光深邃。「蓮心二字,正是先祖母的名諱。」
蘇仰嫻聞言驚呼了聲,腦中電光石火一閃。
「……我明白了。」她語調似嘆。「我知道那座翡翠玉擺飾是出自哪位治玉者之手了,那三十三尊觀音的模樣啊……」
雍紹白道:「第三局『說玉』需用上的玉件我事先並未過問,其他『公斷人』看過之後亦都認可,卻未料到是出自宣老太爺之手。」
「那他是將心田裡的那一朵花化成觀音的面容,不求佛道,只求蓮心。」蘇仰嫻忽覺喉頭有些發堵。「那個在他心裡的人兒,無關歲月流逝,不幹世事變遷,依然是如山一般蔥蘢,水一般澄澈。」
他聽著心頭亦是一動,驀地腰身又被她摟緊,摟得好緊。
她低聲道:「雍紹白,你是我心田裡的那一朵花,今生我是求到你了,我好歡喜、好歡喜……」終是不會像宣老太爺那般,為著年少歲月裡開出的那一朵蓮,因求之不能得,一生悵惘。
雍紹白與她心意相通,自是明白她的歡喜為何。
他不僅僅心頭悸動,渾身更是顫麻不已,顫到腦殼兒都發麻了。
倏地,他探臂將她重重扣進懷裡,狠到幾乎想把她捺進自己的血肉中。
無比心悅,愛之慕之啊……
兩情相悅的一雙人得以走進彼此懷裡,許一個長相守,何其幸運!
他長目微燙,低頭去尋她的唇,溫柔纏綿著。
抵著她軟嫩小嘴,他呢喃如歌——
「能被阿妞求得,我亦好生歡喜……生歡喜……」
一個月後。
一小隊送嫁隊伍走出帝京城門約莫一里路,之前走在城裡大街上,吹得熱熱鬧鬧的嗩吶突然就不吹了,反正熱鬧是做給別人瞧的,此時官道上越走人越少,使勁兒張揚只是累了自己,總歸還得趕路,保持體力才是正道。
想想,這新娘子也是可憐,孃家在京裡也是有頭有臉的,怎麼出嫁時,身邊除了一個小鬟跟著,孃家那邊連個親人也沒跟來護送?
要不然,相送個十幾二十里也算誠意,但是啊但是,真真沒有,除那小丫鬟外,就是他們這一小隊拿銀子辦事的送親團了。
結果送親隊伍走到城郊十里外的長亭時,竟被一隊人馬給攔將下來。
在這秋末冬初的冷天裡,建在丘陵線上的小小長亭有人相候。
送親團的人納悶不已,本以為遇劫匪了,瞧著又不像,倒是小紅轎裡的新嫁娘在聽到動靜後掀簾一看,沉吟不過幾息便落了轎,筆直朝長亭步去。
亭內,蘇仰嫻煢煢獨立,麗眸瞬也不瞬直盯著朝她走來、一身嫁衣的明芷蘭。
在歷經了喪父之痛、摯友之叛,以及與南天宣氏的鬥玉,心境經過了幾番起伏淬鍊的蘇仰嫻終於逮住這個機會,在明芷蘭即將出嫁之際與她說上一會兒話。
只是當明芷蘭踏進長亭,來到她面前,她卻也不知該說什麼。
那是張極憔悴的臉,即便用了胭脂水粉也掩不去眉眸間的鬱色,然後是對方過分清減的身形,彷佛被這丘陵上的風一帶,眨眼間便要隨風逝去。
「蘇大姑娘雖一身孝服在身,可氣色挺好啊,臉蛋嬌嫩豐腴,看來是被雍家家主餵養得挺美。」明芷蘭勾唇冷笑,已不復以往溫馴婉約的模樣。
蘇仰嫻一愣,瞳底清光未變,努力持平聲嗓——
「既然曾相往一場,還曾經親如姊妹,你出嫁大喜,理當要來送送你。」
「我出嫁大喜?大喜?」明芷蘭表情猙獰,語氣尖銳,「你可知我嫁的人是誰?是陽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