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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時才明白,蘇仰嫻說的「一會兒就好」、「很快的」,原來是真的,沒在跟他開玩笑。
第二局,南天流派的宣世貞費時半個時辰,統共分辨了二十三件玉器,其中僅一件有誤,餘下皆正解,在年輕一輩的治玉者中有這般能耐,已十分了得。
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帝京流派的蘇大姑娘費時不到一刻,將滿桌玉器分辨個徹底,竟無一件出錯,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不給滿分無法對滿場的群眾交代。
第二局結果,蘇仰嫻十顆珠玉入袋,大獲勝。
師哥們衝著她邊笑邊翹高大拇指,完全沒想裝謙遜,明擺著就是「自家閨女」替自個兒長臉了,此時不顯擺更待何時。
她撓撓臉蛋對著師哥們微微呶嘴,眸光不自覺往二樓挪去。
本以為雍紹白不是喝茶就是吃果子,卻是與他四目相接地對看上了。
他的眼睛像在笑,有點彎彎的又不是很明顯,眉尾輕揚,瞧著似乎頗愉快又沒有太張揚,嘴角翹翹的,有點似笑非笑……欸,不了,管他笑不笑,她對他笑總可以吧?
於是她靦腆笑開,不知自個兒的頰面正染開兩團漂亮嫣紅,令人望之心癢難耐,幾乎垂涎三尺。
目前對斗的結果是一比一。
平手。
第三局於是成為最後定輸贏的一局,格外讓人期待。
司儀者再次吩咐底下人重新佈置場地,僕役們一擁而上,忙而不亂,手腳俐落地撤走第二局之物,搬來一座被紅巾完全覆蓋的大玩意兒。
儘管尚未揭曉題目為何,但看到那搬進場子的東西約莫有三歲娃兒那麼高,肯定是件難得一見的大作,樓內的氣氛再次熱起,竊竊私語聲不斷。
「不知兩位是否要稍作休息再繼續?」
當司儀者又來詢問一樣的話,蘇仰嫻微微一笑,道:「且看宣六公子的意思,我皆可配合。」
司儀者於是看向一旁猶拭汪拭個沒停的宣世貞。「宣六公子若有需要可喊暫停,到二樓雅軒稍歇片刻,無妨的。」
姑娘家都沒想歇息了,他一個大男人當能敗了氣勢!
宣世貞暗自咬咬牙,略用力搖頭「不用,在下可以。完全沒問題。」
蘇仰嫻笑道:「那太好了,我都覺這一場鬥玉拖得有些久,若累得大夥兒打起瞌睡可就不美了。」
宣世貞額角陡地抽跳。
望著蘇仰嫻清秀的瓜子臉,還有那身素到盡顯單薄的白衣孝服,宣世貞忽覺對姑娘家的憐惜情懷消逝得好快,因為對方根本不需要啊!
他察覺到種近乎殺戮的氣息,從蘇仰嫻咧嘴帶笑的臉上薄發而出,明明那笑顏真誠可親,但精神抖擻的眉眸就是讓人不敢直視,模糊間有個感覺爬滿他全身面板,想法在腦海中浮現——
姑娘就要大開殺戒。
她先禮後兵,終於等到這最後一擊,他是被完全鎖定的目標,既已誘他這個敵者入甕了,等著他的就是萬箭齊發。
宣世貞瞬間悚然,頭皮發麻。
他緩緩舉起一手,蒼白著臉深吸一口氣,沙啞道:「對不住了,請、請等等,在下得解手,還請……請蘇姑娘海涵。」
因宣世貞不得不離席之因,鬥玉會暫歇兩刻鐘。
一歇將下來,今兒個前來觀斗的百姓們便跟蘇仰嫻說聊起來,這「風海雲鶴樓」雖是南天宣氏租下的場子,此際卻如在東大街上,街頭巷尾的好鄰居、好朋友聚一塊兒閒話家常一般。
蘇仰嫻覺得自在了,第一局的「取巧」到第二局的「快很準」,從一開始想掄拳槌雍大爺到此時想對他笑,心境轉換,讓她心頭更篤定,這是她的場子,既頂著「女先生」的稱號,就請今日聚在樓內,以及圍在樓外的大夥兒都來聽聽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