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舀了一勺，吹了吹，再放進嘴裡，味蕾瞬間被刺激到了，一秒變星星眼：&ldo;真的味道好好啊，小慕，你媽媽是專業廚師嗎？&rdo;
以前陳衍家的廚師也是變著花樣給她做各種好吃的，聽說那位曾經還是五星級酒店的大廚，可都比不上安小慕媽媽這碗拌飯。
李桑桑表情認真道：&ldo;我終於知道小慕為什麼鍾情於美食了。&rdo;
朝露吃著吃著，眼眶有點發熱。
上一次吃媽媽親手做的飯，還是四年前。雖然手藝一般，但對她來說卻是這世間最美好，也最求而不得的東西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碗拌飯讓她嘗到了媽媽的味道。
吃完夜宵，大家都去洗洗睡了。
朝露不太睡得著，又怕自己翻來覆去吵到安小慕，於是披了件外套，一個人到樓下院子裡呆站著。
記憶裡第一次像這樣看夜色，是和媽媽一起，在寧大教職工家屬區的小花園。她坐在輪胎做成的鞦韆上，媽媽在後面緩緩地搖著，她仰頭看著天空，滿天星斗也在她眼前晃啊晃。媽媽給她講星座，講神話故事，告訴她月亮上有個嫦娥姐姐抱著玉兔，還有一個叫吳剛的叔叔，一座華麗的廣寒宮，一棵四季飄香的桂花樹。
那時候她怎麼也不相信那個玉盤大小的月亮上，能裝下那麼多東西。
如今她知道月亮上沒有廣寒宮，沒有嫦娥玉兔，也沒有吳剛和桂花樹，但能裝下更多更多的東西。然而最初那個給她講故事的人，卻已經永遠離開了。
手機還是一片平靜。
自從陳衍撤回了那條訊息，就再沒發過來什麼。
時間越久，她越覺得那似乎是一陣錯覺。也越清楚最初那陣無意識的情緒，叫做驚喜。
身後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朝露回頭一看，是安小慕。
&ldo;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在這兒幹嘛呢？&rdo;安小慕摸了摸後脖子，走到她旁邊。
朝露對她笑了笑，&ldo;曬月亮。&rdo;
安小慕嘴角一抽：&ldo;月亮有什麼可曬的？能長高嗎？&rdo;
&ldo;月亮上有嫦娥啊。&rdo;朝露託著腮，若有所思地揚起頭。
那玉盤上的暗塊，就好像真的凝成了一個窈窕的人形。
&ldo;得了吧，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信這個？&rdo;安小慕無語地笑出聲來。
朝露淺淺地彎著唇，輕柔的嗓音裡夾著愁緒的嘆：&ldo;我要是三歲小孩就好了。&rdo;
安小慕目光一動，望向她。
&ldo;其實，我爸媽已經去世了，在我十四歲的時候。&rdo;朝露緩緩地開口，&ldo;上次你見到的那個男人，是我爸爸的學生，這些年都是他在照顧我。&rdo;
安小慕目光暗下來，咬了咬唇，摟住她肩膀。
朝露面色如常：&ldo;沒事的，都過去那麼多年了。&rdo;
&ldo;我是真的沒想到。&rdo;安小慕低沉地說著，眼角也耷拉下去，&ldo;露露，對不起，我之前老在你面前提……&rdo;
&ldo;真的沒事啦。&rdo;朝露轉過身揉她的臉。
安小慕抬起胳膊，摸摸她的頭。
兩個姑娘沉默了一會兒，安小慕問：&ldo;他是你爸爸的學生？可是他看起來比你大好多呀。&rdo;
&ldo;……也沒那麼明顯吧。&rdo;雖然她總在心裡嘀咕陳衍那個老男人，雖然他的確比她大十五歲，但那個老男人保養得看起來一點都不比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