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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道山點點頭，畫罷，以詩句落款。林啟凱一看，只見落款寫的是&ldo;天地無窮極，陰陽轉相因，人居一世間，忽若風吹塵，願得展功勤，輪力於明君，懷此王佐求，慷慨獨不。&rdo;
&ldo;你說說，這寫的是什麼。&rdo;
&ldo;父親是想和我說，世間萬物自有平衡之法。&rdo;
林道山點頭讚許：&ldo;在上海灘，平衡很重要，如果有人想打破這種平衡，我們林家不能坐以待斃。聽聞許家小姐酷愛書畫，這副字畫，你代我贈予許家。記得，要親手交到許小姐手上。 &rdo;
陽光正好，畫作滿地。許星媛拿著畫筆，坐在畫板前陷入沉思。
幼年的許星媛面前，是一個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拿著一把槍。
槍聲響起，安姨應聲倒地。若夢姐姐尖叫著跑開。
她蹲在角落裡，腿軟的不能動，再想說話也發不出聲音了。
許星媛一看眼前的畫布，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畫出了一個抽象但恐怖的惡魔。
許星媛突然很害怕，扔掉畫筆，蜷縮成一團，四處逃避。直到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ldo;星媛，你怎麼了?你身上在發抖，要不要送你去醫院?&rdo;許星媛慌張地搖頭，看到來的人是林啟凱，像找到了救星，一頭扎進了他的懷抱，緊緊抱住他。
林啟凱也不急，就這樣抱著許星媛，順著她的頭髮。輕聲安慰著她。&ldo;不怕不怕，大哥在這裡。&rdo;
兩人抱了很久，林啟凱輕聲問。&ldo;星媛，好一點沒有?&rdo;
許星媛這才一點一點把頭抬起來，淚眼模糊地看著林啟凱，點頭。
林啟凱放開她，倒了一杯水，遞到許星媛手裡。&ldo;喝點水，壓壓驚。&rdo;
許星媛聽話地喝了起來。林啟凱看了看許星媛的畫，問道。&ldo;剛剛你在畫什麼?&rdo;
許星媛看了看畫紙，畫面很抽象，林啟凱看不懂。許星媛把畫紙取下來揉成一團丟在紙簍裡。慢吞吞的吐出了一個字。&ldo;夢。&rdo;
林啟凱笑了笑。&ldo;看來這是一個不好的夢呀。&rdo;
許星媛點點頭。林啟凱把父親寫的字畫遞給許星媛。
&ldo;聽說你喜歡書畫，這是父親特地讓我送你的字畫。&rdo;許星媛展開，眉目慢慢展開。雖然她是修西洋水彩畫的，但這幅水墨國畫依然讓她歡喜不已。
許星媛點頭向林啟凱致謝，將畫軸捲起小心收好。
&ldo;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不請自來你的畫室呢，不介意我參觀一下你的小天地吧?&rdo;林啟凱在這方畫室裡踱步。
許星媛開始的時候覺得沒什麼，點點頭。
林啟凱四處看看，走到一個角落時，忽然看到很多幅被布遮著的畫。&ldo;這是什麼?&rdo;
許星媛忽然意識到不能讓林啟凱看見被遮著的畫，趕緊走過去，結果胸前的胸針掉落，她踩到胸針上不小心滑了一下。林啟凱趕忙地去扶許星媛，抓住了許星媛，可許星媛卻不小心扯掉了畫布，露出裡面的一幅畫來。
林啟凱一看，畫布上正是他本人，他一愣。&ldo;這……這是我嗎?&rdo;
許星媛覺得被戳穿了心思，很不好意思，一言不發跑出了畫室。
林啟凱走到畫架中間，一幅一幅地揭開每一幅畫的畫布，看到了被油布蓋著下面的畫，每一幅都是自己。喝茶的，打球的，演講的，甚至還有睡著的。有些場景他自己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發生過的。也許只是許星媛自己想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