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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厲害的呦。&rdo;
諾兒莫名其妙地望著默禹，又莫名其妙地朝我望過來。少年人的眼裡藏不住事兒，諾兒看我的眼神中，除了驚駭，分明還有了點同情。
我扶額道：&ldo;他就是這副鬼樣子，你不用理他。&rdo;想了想，靈光一現道，&ldo;恩，那啥，既然這老頭都回來了，那池霧應該也到了，不如我們一道去見見池霧。&rdo;
結果被默禹一胳膊肘給攔了：&ldo;見什麼見，她以前又沒在庖正府住過，這兒沒她的屋子，人家華兒正給她安排住所呢，你這時候去添什麼亂。&rdo;
諾兒甚驚奇地觀摩我被人訓，眨巴了一下眼。
我順了口惡氣，拍開了默禹的胳膊肘：&ldo;你住那屋子寶貝疙瘩一箱子一箱子的沒人敢動，我看你也趕緊回你自個兒院裡拾掇拾掇去吧，別在這兒添亂。&rdo;
&ldo;哎呦，這嘴，嘖嘖，怎麼還是這麼不饒人啊。&rdo;默禹跟坨棉花似得，戳了半天也不見反應，還無辜地攤攤手，點頭道：&ldo;你說的不錯，我是打算上趟街，給我那屋置辦點物什。&rdo;
話畢抬腳就打算走人。
&ldo;你回來！&rdo;我對那背影吼了一嗓子，然後溫聲對諾兒道：&ldo;諾兒，你先去歇息吧。&rdo;
默禹插嘴道：&ldo;諾兒？這名字不錯，我要有個兒子也……&rdo;
我瞪了他一眼：&ldo;廢話！我起的。&rdo;然後拽著他的衣袖就出了院門。
默禹的破嗓子嚎了一路。
什麼&ldo;小丫頭怎麼多年不見火氣這麼大&rdo;，什麼&ldo;好歹我是你師傅你懂不懂尊師重道&rdo;，什麼&ldo;別拽了我的金庫都買酒買沒了，你拽破了師傅就沒衣裳穿了&rdo;，如斯種種，直到我將他拽遠了素雲院，放開手，這廝才停下。
停下後，老頭子一臉委屈，活脫脫一被我欺負了的小媳婦樣。
我冷冷道：&ldo;先跟我去看姒少康。&rdo;
默禹撣了撣袖子：&ldo;不要，我要上街。&rdo;
我正色道：&ldo;姒少康病了，巫醫確定不了是什麼病，你得……&rdo;
&ldo;我去看過了，寒毒復發。&rdo;默禹輕描淡寫地來了這麼一句，見我臉色陡變，還貌似好心地補充道：&ldo;活不過十天了。&rdo;
手心一痛，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被我刺破，細細的血從指fèng流出，跌在地上，開出觸目驚心的紅色花朵。
&ldo;那你還上街？&rdo;我不可置信：&ldo;想辦法啊！你不是號稱見多識廣的嗎，想辦法救他啊！&rdo;
&ldo;我早就說過了，若是在復發前找到鬼焰蕖服下，還有救，若已經復發，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rdo;
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細細看去，他放空一切的眉眼裡，是沒把世間一切放在眼裡的極致的淡漠。
我緊緊地盯著他的雙眸：&ldo;那你就，不管了？&rdo;
默禹聳聳肩，無辜道：&ldo;藥石無靈，我還能怎樣？&rdo;
映入眼的那雙眸子，淡漠無波，平靜到令人恐懼。
我知道他一個神仙，不怎麼把凡人的命放在眼裡，我知道他活得太久，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所以他已經看開，已經麻木，已經不在乎。
所以，默禹，就連一個親手養大的、親眼看著他親身陪著他復仇復國的姒少康，他的死活，你也不在乎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