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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著有些好笑,對他說了句:“你在學校裡乖一點兒,別跟老師對著幹。別像剛才和我說話似的,你你你。哪個老師不喜歡嘴甜的啊?”
他撇了撇嘴,說:“所以說,人往往是膚淺的。永遠只聽別人嘴上說什麼,從來不看別人是怎麼做的。”
我笑了笑,恭維道:“你說這話的口氣就像是個哲學家。”
“你說對了。我以後打算考劍橋的哲學系了。”
我縮了縮脖子,問他:“真的假的,帝國理工你也不考了,那是你的夢想誒。”
“真的。”他抿了抿唇,“我決定了。我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深奧的東西值得探索,既然連牛頓和愛因斯坦這樣的物理學家最後都轉向了神學,我覺得物理的背後或許有神秘力量在主宰著。而哲學或許就能解開背後的謎底。”
“好吧。”我微笑著點點頭,我心想,這又是屬於青春期男生尚在探索之中的人生髮現,對於他突然改變自己的考學目標這一點,我並不十分在意,反而覺得如果他想學習哲學,至少會重視語文,我提醒他,“哲學是文科專業哦。要學好語文哦。”
“現在很晚了,你怎麼回家?”他突然問我。
我說:“坐地鐵啊。”
他說:“我媽開車來接我的,我讓她送你吧。”
“沒關係。”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不用了。今天又沒下雨,不用麻煩了,我坐地鐵就好了。”
他滿臉不高興,問:“還是上次那個小區嗎?走高架很快呀。你坐地鐵得一個小時。”
我便解釋了一句:“我今天不回家,晚上和朋友有飯局。”
“哦,那是去哪裡?”他一直追問,我不耐煩了,說了一句:“我大學附近。”
“你哪個大學的。”
我不太好意思說,他那個圈子裡可都是海龜,可是他一屁股紮在座椅上沒打算走的意思,我只好弱弱地說了一句:“上海大學。”
他一查手機,隨後對我說:“坐我的車半小時,你自己倒地鐵一個小時十五分鐘。七號線誒。你得轉兩次地鐵。”
我忽然想到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就是那句“人往往是膚淺的。永遠只聽別人嘴上說什麼,從來不看別人是怎麼做的”,我似乎理解了他想送我過去是因為,這是最後一次課了。
他或許嘴不怎麼甜,但人不壞。我若堅持不肯,拂了他的好意,他這麼敏感的孩子,又該傷心了。
我想了想,把包背在肩上說:“那我們走吧。”
他終於高興了,三下五除二整理好了書包背在肩上,我和他經過前臺的時候,老魏正在和黃子文媽媽閒聊,老魏看到我,比往日更親切的和我打招呼:“司老師,下班啦。今天是最後一堂課啦。”
“嗯。”我朝老魏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說,“謝謝魏老師,謝謝你一直以來都對我挺照顧的。”
因為是最後一節課了,工作室裡人都走光了,魏老師客氣地對黃子文媽媽介紹道:“司老師是要去公立學校教書,還是名校呢,健平高中。”
黃子文媽媽笑笑說:“楊浦大橋下面的那個健平哦。離我們家不遠呢,我們住陸家嘴的。”
與我說完一句,黃子文媽媽又和老魏說:“那魏老師,謝謝啊。子文接下來的物理和數學就拜託您了,麻煩您給安排一下。”
“好好好。”老魏連連點頭。
我瞬間明白了剛才老魏是親自上場挽留客戶,而且效果很成功,我的臉不禁感到發燙,而黃子文又當著老魏的面,對他媽媽說:“媽,你送一下司老師。她待會兒要去個地方。”
“哦。好好。”黃子文媽媽真是對兒子寶貝啊,她立刻應聲道,“老師,那我們走吧。”
“太麻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