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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去廚房通知備菜。
客房打掃得乾淨而整潔,阿蓮把女兒放在寬大的床上,她也就勢撲倒在床上。阿蓮好久沒有體會到這種舒適的感覺,她在床上盡情地舒展自己的身體,連日來的驚懼與勞累,讓她很快就閉上雙眼,昏昏沉沉地睡去。
睡夢中,先是婆婆慈祥的笑臉和公公威嚴的面孔在阿蓮眼前交替出現,繼而是黃河的滔天濁浪向她奔湧而來,阿蓮驚慌失措地躲避著湧向自己的巨浪。這時,她忽然看見浪尖上託著一個人,那個人拼命地向她招手呼喊;起初,阿蓮覺得被託在浪尖上的人是大碾盤,但又不像他,那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阿蓮終於看清了他的臉,不,這張臉阿蓮見過,的確見過。阿蓮努力地回憶著,是他,是他,阿蓮此刻已是魂飛魄散,那張臉就是她在秦宅時夢裡見過的恐怖的臉,沒錯,就是那張臉......
篤篤的敲門聲把阿蓮從噩夢中喚回,她忽地坐起身,女兒在她的身旁啼哭起來。阿蓮驚出了一身冷汗,門外傳來夥計的吆喝聲:“太太,飯菜準備好了,您過來吧。”
阿蓮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定了定神,從床上爬起來下了地,然後抱起女兒,轉身拉開門走出客房。夥計帶著大碾盤也從過道里走了出來,夥計畢恭畢敬地對二人說:“您二位這邊請。”
夥計引著阿蓮和大碾盤來到餐廳的雅間裡,大碾盤看見滿桌的酒菜,身體哆嗦起來。夥計屈身說:“二位慢用,有什麼需要,儘管招呼我。”說完走出雅間,並輕輕地把門拉上。
阿蓮抱著小團圓坐到雅間最裡面的座位,看見大碾盤直挺挺地矗在門口一動不動,阿蓮用命令的口吻說:“你坐下!”
大碾盤低下頭,一手扶著桌子,慢慢地斜欠在椅子上。阿蓮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提起一把銅酒壺,把壺嘴湊到鼻子下聞了聞說:“這個是燒酒,那壺一定是黃酒了,你喝什麼酒?”
大碾盤盯著阿蓮手裡的酒壺,低聲說:“還是,還是燒酒吧。”
阿蓮把酒壺遞向大碾盤說:“你自己倒,我喝點黃酒。”
大碾盤顫抖著接過酒壺,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滿,又哆哆嗦嗦地把酒壺放下。阿蓮在自己的酒盅裡倒了黃酒,她舉起酒盅,對大碾盤說:“你是我們母女的救命恩人,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大恩不言謝,如果我這輩子沒有機會,等我女兒長大了,也要報答你!我代我們全家,敬你一杯。”
阿蓮說完,把酒盅裡的酒一飲而盡。大碾盤端著酒杯的手不停地顫抖,酒溢位了許多,他一言不發,咬牙把杯中燒酒咕咚一聲喝了下去,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憋了半天才緩過氣來,阿蓮見他這樣,以為他不勝酒力,便極力勸他吃菜。
大碾盤拿著筷子的手,仍然在不停地顫抖,阿蓮想找個輕鬆的話題,來緩解大碾盤繃緊的神經,她想了想說:“你的名字是父母取的嗎?雖然挺有意思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覺著叫不出口。”
大碾盤準備夾菜的手停在空中,他眨巴著有些深陷的眼睛說:“我媽在碾盤上生了我,所以就叫大碾盤。”
阿蓮撲哧一聲笑了,她說:“明白了,這個是你的乳名,那你總得有個大名吧。比如說我吧,小時候人家都叫我阿蓮,上學時,我就有了個大名,叫紀美蓮。”
大碾盤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緩慢地咀嚼著,腮幫也隨著咀嚼輕微地蠕動。他似乎在思考阿蓮的問話,又似乎什麼也沒想,而是在品味菜餚的味道。
阿蓮見大碾盤開始吃菜了,便知道自己的辦法已經奏效,於是追問道:“你就沒有大名嗎?”
大碾盤怔了一下,自己提起酒壺,把酒杯倒滿,搖搖頭說:“沒有,你要是覺得這個名字不好,就叫我驢子吧。”
阿蓮被大碾盤逗得把剛夾進嘴裡的菜都噴了出來,她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