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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手機就響了，他隱約猜測到是她發的訊息，起身扔掉西瓜皮開啟手機。

呦呦呦，瞧這小樣兒：明天能一起吃飯嗎？

呦呦呦，瞧這小樣兒：我訂了後天去水城的機票。

呦呦呦，瞧這小樣兒：你就當替我送行，可以嗎？

跟她以往的聊天完全不是一個風格，似乎透露著對方的不安，周以恆腦海里迴響著大爺所說的「想愛就愛」，食指在手機背面輕點了好一會兒。

顧清確實如他所說，她挺不安的，怎麼就鬼迷心竅把人給強吻了呢？

她已經回到了圖書館附近的停車場，坐在車裡，緊緊盯著手機，卻遲遲沒有訊息。顧清有些沮喪，完了，這下沒有機會了。正當她失望到底，準備去陶思思家裡借酒澆愁之時，手機響了，她急切的開啟，剛才提起的心臟瞬間落了回去。

男友預備役：吃什麼？

呦呦呦，瞧著小樣兒：去吃王大娘炒菜，可以嗎？

周以恆伸了個懶腰，沖正在聽曲兒的老大爺揮了揮手：「大爺，下次見。」

大爺沒說話，坐在凳子上沖他擺了擺扇子。

顧清回到家，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把初吻給送出去了，然後……興奮得大半夜沒睡著。這份興奮一直持續到她開始收拾明天出發的行李之時，她之前預計的是去個把月，可她沒想到和走以恆進展這麼快，好不容易有了這點進展，她要是一去這麼久，再回來，恐怕周以恆心裡有點什麼也都消散了。

可要是不去，她的小說怎麼辦？

顧清煩得直撓頭，一直到周以恆發來訊息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換衣服化妝呢。周以恆問她住哪裡，要不要來接她？

顧清絲毫沒有猶豫的回了要，火速給對方甩了定位，她實在太討厭開車了。

甩了定位後她也顧不得多想了，連忙找衣服化妝，終於在手機再次響起是穿好了鞋。

上了車，顧清先是瞄了一眼周以恆臉色，發現他並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才放下心來：「那個……」

周以恆開車的時候很認真，即使被人強行穿插也不會發脾氣，聞言頭也沒回：「怎麼？」

「我吧……」

周以恆停下車，眉頭微蹙：「你吃啞巴藥了？吞吞吐吐的。」

顧清：「……」

她就知道，他這把年紀還單身是有原因的，於是也不顧及了，直接道：「我是想說，你的清白已經給我了，那我們——」

周以恆才剛起步，聞言一個急剎車：「清白？！」

周以恆此時無比希望，她是真的吃啞藥了。

顧清畢竟沒有經驗，也有些不好意思，卻還強行維持著平靜：「那我們都那樣了，我自然得對你負責。」

周以恆只覺腦瓜子都在發疼，早知道昨晚就不該衝動答應她出來吃飯的。

顧清打量他臉色，試探著發問：「你說是吧？」

周以恆黑著臉，咬緊牙關：「你閉嘴。」

此時此刻，顧清終於懂得看臉色了，只得默默閉上了嘴。

好半晌，周以恆臉色才恢復正常，瞟了她一眼，見她似乎有些不開心，輕咳一聲開口：「明天幾點的車？」

小縣城沒有機場，她得先坐高鐵，然後再其他城市轉飛機。

顧清沒有了往常的活潑勁，認定這狗男人就是想白吃豆腐不負責，儼然已經忘了是自己吃了人家的豆腐，回答的時候也蔫蔫兒的：「早上八點。」

周以恆有些意外：「這麼早？

「嗯，」顧清情緒有些低落：「太晚了就得在清和歇一晚了。」

「嗯，」周以恆摩挲著方向盤，抿了抿唇：「明天我送你去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