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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珈停在石榴樹下:“一個柳政狎妓罰了三月,嚴頌縱容蔣氏作惡才罰了三天,宮裡也是看不得沈家過踏實日子。”
青荷拂開面前一枝石榴花枝:“奴婢聽說,太尉養傷那兩個月,嚴家幾次提出讓公子升遷至禮部,都讓朝中給頂回來了。有說公子年輕,無資歷,難以勝任。也有說是嚴家想要拉攏沈家,藉著如今的姻親關係,給自家壯大勢力。”
“公子怎麼說?”
“那幾日指責嚴家趁機結黨的風聲高漲之時,公子直接上了奏摺,表明自己只想在戶部任個郎中儘儘心力,然後,約莫前幾日吧,皇上就允了。據何渠說,皇上還誇讚了公子幾句,說他‘恭寬信敏慧’呢。”
陸珈看她一眼,揚唇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婆娘先前會耐不住性子催我了。合著是想調公子出戶部的算盤落空了!”
她信手掐了朵石榴花,在指間轉了轉後道:“太尉看來一則不想與嚴家起衝突,二則也不想讓嚴家鑽空子。他連家務也不想沾。嚴家接下來的主意便只會打到公子頭上來了。既如此,咱們先給嚴家找點事做,省得那婆娘太閒了,老盯著我。”
青荷道:“奶奶有何好主意?”
“姓柳的給嚴家當了多年狗腿子,不是好東西,跟沙灣的蘇家勾結多年,還不知背地裡禍害了沙灣百姓多少錢糧,早就該收拾了!他們家不是嚴家的姻親麼?那柳政的妻子小杜氏與嚴家婆娘還十分親密。
“你就讓李常他們帶人去盯盯柳家,再抓點把柄出來。”
嚴家不光是會盯著沈輕舟,更加會盯著自己這個“眼線”,前兩日沈博已把話撂得十分明白,若是自己當不好一個稱職的沈家人,那就等著被行家法看管起來,眼下這當口,但凡抓到陸珈與嚴傢俬下接觸,沈博都有辦法治她的罪。
陸珈還想抱這位太尉公爹的大腿當保護傘呢!
在成功抱到大腿之前,她可不能讓嚴家這婆娘跑出來給自己添亂。
從陸府離開時她帶回了一堆花花綠綠的吃的。
沈輕舟一一瞅過去,看不太明白:“你愛吃的?”
“我估計著你爹愛吃的。”陸珈把盒子撂好,然後小心地擺在身側空位上。這些都是鹹口的北地土產,前兩日她就打發謝誼李常特意去採辦來了。當然不一定沈博在西北吃過,但討好公爹要的只是個親近的機會,拍錯了馬屁就圖混個臉熟吧。
沈輕舟未置可否。
他從來沒見家裡那位吃過這些玩意兒。
但默坐片刻,他還是還不著痕跡地垂手扶了扶。
進了府門,陸珈先下地,回頭招呼他:“我先回房換衣裳,你幫我卸東西!”
說完一陣風地過了垂花門。
沈輕舟看了眼何渠。何渠立刻親自上車,把陸府給的回禮一樣樣往下卸。
沈輕舟再看了眼停拴在那頭的大樹下的玄色大馬,旁邊有眼色的下人立刻上前來:“太尉今兒沒出門。”
他遂走上階梯,去了正院。
打從摔了腿,沈博就開始深居簡出,直到沈輕舟成親前幾日才露面。就是他們成親後,因為嚴家硬塞過來的這個兒媳婦,他也留在府的日子居多。
沈輕舟才進院子,沈博就在視窗看見了,而後就一直盯著他直到進門。
“父親。”沈輕舟如常淡漠地立在門下行禮。
“回來了?就你一個人?”早已習慣了的沈博卷著書,打量過去。這小子近來精氣神越發好了,雖說身子仍顯瘦削了點,臉色尚有幾分蒼白,但整個人挺拔秀氣,傲如松竹。一身華服之下,更顯得氣宇非凡。
沈輕舟點點頭:“珈珈回房更衣,稍後才來。”
“珈珈”?
沈博臉色微微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