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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個,緩慢轉動,如同多腳蜈蚣,在江面上爬行。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船。”楊毅不禁又說了一遍。重吾和子俊更是呆若木雞,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高樓中射出一細錨,正中他們所乘之舟,繼而軲轆碾響,硬生生的把小舟拉了過去。幾個敏捷計程車兵從繩索上吊下,子俊要拔刀,楊毅趕緊制止了他。那些士兵便將他們逐個綁成粽子樣,拖拽上去。
那船上頂樓小閣處,軍士齊整,皆黑衣黑甲,最中有一烏木藤座,約丈許,上鋪一白虎皮裘,上面正盤坐著一赤足白衣女子。那女子年仿三十,臻首蛾眉,正環抱一古琴,殷殷低泣,偶爾彈指,弄的風雨悽苦,令人慟絕。
重吾四顧打量,發現那獵獵風旗上都寫有一個大大的越字,而那女子云袖間卻刺有一條盤踞吐信黑蛇,蛇頭有一紅色肉冠,像開了一朵杜鵑。他心生疑惑,暗想這裡不是據太吳和初楚的渡口很近麼,怎麼會出現百越的船隻?望望楊毅,見楊毅也是一臉迷茫,便屏息不言。
那女子收琴,蓮步輕移,走在三人面前,問道:“你們是何處人士?緣何在這激流中南下?”
楊毅搶聲回道:“我們是漁米人家,居德魯國偏僻邊村,都怪這可恨的大悲河氾濫成災,村子沒了,國中饑荒,我跟兩個孩子尋思一路往南,能尋些口糧。”
那女子負袖卓立,冷笑道:“果然這北族沒一個好人,你說是打魚人家,靠了大悲河吃飯,大悲河便是生你養你之母,現今河水氾濫,這大悲河馬上成了你的仇家,這等忘恩負義,反而口口聲聲仁義文明,反汙我族為南蠻之地,確實可笑!”她話畢,揮一揮手,“剁了祭江,願大悲河倒流,使我百越勇士順達周都,報我那苦命兒的血仇!”
楊毅見那刀光閃爍,即道:“嘿,果然是南蠻,動輒抓人祭祀,不辯青白,我等老實人家,不過混口飯吃,被你枉殺冤枉,做鬼也咒沉了你這破船!”
那女子聞言冷笑,“你們冤枉?你腰藏短刃,這小輩又長得細皮嫩肉,哪裡曾飽經風雨?哪裡是什麼漁家?你這北族謊言連篇,不是奸細也是雞狗之輩,拿來祭江,都是抬舉了你們。”
她又待揚手下令,這時一個近侍走上前來,“女王大人,請將這些賤人賜給青蓮,青蓮要他們的心頭血,餵養我的紅兒。”
重吾頭被按在甲板上,傷口又是隱隱扯疼,他抬頭望那近侍打量,只見那近侍黑衣黑褲,褲子僅過膝蓋,露一雙白皙小腿在外,也是赤足。那近侍頭上戴一笠帽,以黑紗遮臉,但因重吾側倒在地,仍能看到她的面容。但見她面容皎潔,話音婉轉清脆,即使說道殺人放血,也是盈盈平和,如家常一般。
這喚做青蓮的女子看到女王的默許,便拿出一把短匕撥弄三人的亂髮,待翻到子俊身上,便咦了一聲。
“是鳳來的家徽喔。”她剝開子俊的麻衣,露出裡面一件錦衣,上面刺著燃燒之樹的圖樣。原來戰亂時子俊並未更換裡面的衣服,只是外頭多套了一件麻衣。
“丫頭你還識得他國的家徽啊?果然沒白教你識字。”那女王蓮步輕移,也湊前來看。
那近侍便道,“字倒還是認不得幾個,但這畫圖又不是字,燃燒之樹麼,好記的很。”
她語音清柔,但落在子俊耳裡,卻甚是可怖。他不知曉她所說的餵食紅兒是什麼意思,現下身份破露,便道:“我是鳳來李侯子嗣,現城破家亡,流落在此。我與你百越素未恩仇,何苦下此毒手。”
那女王回座,嬌軀側倚道,“真是個稀奇,果然是天祝我族,報仇雪恨。鳳來本是三叉要塞,是逆流周朝的必經之路。本來想會多費周折,這會兒竟讓人給破了,真是可喜可賀!拿酒來!”
立時有一袒胸壯士斟酒伺候,那女王起身向江中作禮,然後將酒水潑灑於江。“鳳來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