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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年末,徐悲鴻遇到了在上海第二個對他幫助很大的人——黃震之。黃震之本是上海的一個絲綢商人,因為偶爾在旅館中看到徐悲鴻的山水畫,對他的畫讚不絕口,又從其他人口中知道悲鴻的經歷,深感這位青年的不易,便設法為他尋找棲身之地。黃震之有多處生意,在上海的“暇餘總會”賭場也是他的業務之一,他就讓徐悲鴻在賭場裡休息。
徐悲鴻是不是劉海粟的學生?(4)
徐悲鴻從黃警頑的宿舍搬出,開始住宿在賭場裡。上午賭場沒人,他就在這裡讀書作畫,下午到晚上是賭場營業時間,徐悲鴻就出去逛書店,在外面看書習畫,晚上還要去中國學生會補習法文。半夜,賭場散局,他就在大煙榻上休息,日子過得倒也舒心自在。即便是日日睡在賭場中,徐悲鴻也從未嘗試過去賭一把的慾望,他從不期望命運的輪盤會有偶然的餡餅從天而降,他只想抓緊一切時間學習,充實自己,讓自己的畫藝更為精進。
有規律的學習生活並未維持多久,因為黃震之的生意破產,連賭場的一方床榻也無法提供,沒有辦法,只好又回到黃警頑的宿舍借宿。在好友的建議下,徐悲鴻開始準備報考震旦大學。
在生活陷入困頓之時,他將自己的畫寄給了審美館的高劍父、高奇峰兄弟,希望能夠賣出去幾幅。很快接到了高劍父的迴音,對他的畫很讚賞,並請他再為審美館畫四幅仕女圖。當時徐悲鴻身上幾乎彈盡糧絕,每天只吃一個飯糰充飢,而要完成這四幅畫至少需要一週時間,畫到第五天,徐悲鴻完全沒有錢買飯了,也不好意思去向黃警頑借,因為徐悲鴻知道,黃警頑也沒錢了。於是強撐精神完成了四幅仕女圖,帶著畫去審美館找高奇峰,不巧的是,那天正好下大雪,徐悲鴻又冷又餓,等了好久,卻不見高奇峰來,館中的人說,因為大雪,高先生不來了。徐悲鴻問:明天他來嗎?館中的人說,明天是星期天,按照慣例,高先生是不會來的。於是他只好將畫留在那裡,一個人頂著風雪空著肚子回來了。
在困頓中也有令人安慰的事情,徐悲鴻在1916年2月考入上海震旦大學預科,開始攻讀法文,為日後去法國留學做準備。思及來上海的種種遭遇,雖然厄運多多,但身邊總有朋友相助,為了感謝兩位黃姓朋友——黃警頑、黃震之的幫助,在震旦大學期間,他將名字改為“黃扶”。
在震旦大學學習期間,徐悲鴻就對時下的美術界陳習深表不滿,有一次在和他的同學盛成聊天時說:“我寧可到野外去寫生,完全拜大自然做老師,也絕不願意抄襲前人不變的章法。”
彼時上海有一個猶太人哈同,來自孟買,後來透過經營房地產與菸草成為遠東第一鉅富,他在自己的私家花園“愛麗園”內創辦了一所倉聖明智大學。校長姬覺彌先生想要為倉頡徵求一幅畫像,便在《時報》和《申報》上多次刊登這一啟事。倉頡是中國古代傳說中創造漢字的一位仙人,據傳說有四隻眼睛,高額闊鼻,但從未有過他的畫像流傳於世。看到報紙上的廣告後,徐悲鴻動筆畫了一幅,沒想到在大批的應徵畫中脫穎而出,徐悲鴻不僅獲得了高額獎金,同時也成為倉聖明智大學的兼職教師開始走進哈同花園。倉聖明智大學聘請了許多社會名流來此講學,康有為、梁啟超、蔡元培、王國維、陳散原、沈美叔等都是明智大學的座上賓。在這種良好的學習氛圍之下,徐悲鴻認識了很多高層次的文化人。尤其是康有為先生,對徐悲鴻愛護有加,並收他為徒。在黃警頑的《記徐悲鴻在上海的一段經歷》一文中,對這段有過記錄:“徐悲鴻在園裡結識了不少人,尤其是因為受到康有為的青睞,使所有的人對他刮目相看。康有為在那時本來已經很少收弟子,但是仍收了徐悲鴻。拜師禮是在新閘路辛家花園康宅舉行的,又是我陪他去的,眼看著他在地毯上對康有為叩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