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齊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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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江洵追問道。
傅霖嘆了口氣,解釋道:“最初見你之時,確實是這麼認為的。”
眼瞅著江洵想要反駁兩句,傅霖又立即說道:“但是!我現在不這麼認為。”
“正如你第一眼見到的我,同現在的我相比,肯定也是有所差異的。”
“我問的是現在!”
江洵特意把重音放在了最後兩個字上。
“現在,不這麼認為。”傅霖認真的回答。
他們是眼型相似,眼尾處都微微上翹,看人時那雙眸子總是水汪汪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再多看幾眼。
不過,與其說江洵和那人眼型相似,倒不如說與沈亦行的更相像一些。
可是,相似也好,相同也罷,他們終究不是同一個人。
這世間有著數不清的眼眸,或大或小、或圓或長。
可江洵的眼睛在他看來,僅此一雙,再無其二。
對待陌生人時,沈亦行的目光更加溫和,似春日暖陽輕拂面龐,讓人很容易會卸下心防來。
相比之下,江洵則截然不同。
對於旁人的舉動他往往視而不見,甚至流露出些許冷漠之意,讓人瞧著就有一種疏離感,難以親近。
而方才那人,卻給人一種刻意討好的感覺,讓傅霖很不喜歡。
暮色像一層輕柔地薄紗,悄然覆蓋在碧水軒上方。
炷火在微風中輕輕地搖曳著,橘黃色的光芒忽明忽暗。
與此同時,一陣婉轉悅耳的絲竹之聲如潺潺流水般傳入耳畔。
本在交頭接耳、閒聊不止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朝著臺上望去。
江洵慵懶的坐在那兒,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桌沿。
修長的手指跟隨著樂聲,輕輕地敲擊著桌面。
待李香君出場後不久,江洵才認出那人是之前被侍女匆匆請走的陸修棋。
只是此時此刻的神情,與先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臺下的他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臺上的他,卻是落落大方,毫無半分膽怯之意。
而那談東軒,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陸修棋,彷彿是在透過他看向另一個人。
一個容貌相似,卻再也回不來的人。
“濺血點作桃花扇,比著枝頭分外鮮......”
伴隨著劇情的層層推進,臺下眾人也沉浸其中。
有的眉頭皺起,似是對李香君的命運感到揪心。
有的輕輕搖頭,彷彿在感慨這世事無常。
送點心茶水的小廝,時不時地弓著腰穿梭在各個桌前。
茶香與戲韻交織在一起,竟真的讓人以為這裡就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聽曲之地。
“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婉轉的唱腔悠悠傳來,像是一把梳子,輕柔地梳理著眾人的心緒。
傅霖微微仰頭,薄唇輕啟:“這戲裡唱盡興衰榮辱,倒也應了世間無常之理。”
修行之路又何嘗不是起起落落,多少門派如那朱樓一般,崛起又衰敗。
就拿昔日的花朝樓來說,花岐在位時其風頭之勁可謂一時無兩。
那時的花朝樓聲名遠揚,眾人皆言天底下就沒有他們探聽不到的訊息。
甚至曾有不少人甘願耗費重金,只為從花朝樓處購得自己想要的情報。
然而,自花停雲接掌之後,卻一日不如一日。
江湖中人再提及花朝樓時,也只能發出一聲聲嘆息與惋惜。
可瘦死的駱駝,終究還是比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