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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回到了萊州府,整座都城和離開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街上行人變得寥寥無幾,往來穿行的都是著甲的兵卒,還有身披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
大車大車充公的贓物,被拖去集中清點,一排排大喊饒命或冤枉的死囚被押解到了菜市口,累得手膀子都痠痛的劊子手,哪怕刀砍到捲刃,也只能喘口氣,繼續砍著數不盡的腦袋。可憐這些死囚,有的人沒有一刀砍死,還要半死不活的撐二刀,第三刀才死。
明明是一座海濱城府,空氣裡嗅到的不是魚腥,而是血腥味。
作為現代社會穿越來的知識分子,沈青萍雖已在大明多年,還是受不了這種毫不嚴謹的治罪態度。沒有審判,沒有確鑿的證據,僅僅憑帝王一句言語,就要殺人全家,就連幾歲的孩童都不放過,株連的責罰方式,既殘忍也野蠻。
路過菜市口時,沈青萍不由側頭不去看,一位十來歲的男娃正被按在了木樁之上,即便要死了他也在叫罵,“等爺爺十八年後,一定殺了你這該死的昏君!替我家人報仇雪……”
他話還沒有說完,劊子手手起刀落,腦袋已經滾進了桶裡,至於十八年後能不能變成好漢,那也只有等到十八年後再說了。
株連的手段雖殘忍,卻是一個消滅仇恨行之有效的方法,全家死絕了,這世上,自然不會有人為你發聲了。
林川看待株連的想法則更簡單……關我屁事?況且這些大喊冤枉的小子,吃著爹爹貪贓枉法搞回來的酒肉,仗著爹爹的威風在外欺行霸市,怎麼也算既得利益者吧?那就得有錯就要認,捱打要立正了。
而當林川來到萊州知府衙門前,就看見了人生百態中的另一種醜態。只見山東各地的官員,指那些還沒有被查辦的官員,紛紛派來了府中下人,帶著一車一車金銀財寶,綾羅綢緞,將衙門口堵得是水洩不通,紛紛就想求見錦衣衛指揮使的蕭何大人。
現在皇上已經回京了,收集證據,抓人判案的活計,一股腦都落在了南北鎮撫司的頭上。這可是個力氣活,不僅波及面廣泛,皇上也給了指示,莫一棒子打死,需要蕭何把握好尺度,畢竟山東這塊地界這麼大,全把當官的殺完了,難道以後讓村長來管理行政機構嗎?
也正因為手裡握著這把尺,蕭何第一次體驗到了前任紀綱的待遇,那些山東官員無不將其視為了救命稻草,就算是借錢也要前來努力巴結,求那一線生機。
錢財珠寶都是俗物,有的那家裡甚至將掌上明珠都給拖過來了,只要蕭何願意,以後他們認蕭何是大哥,蕭何管他們叫老親爺,各論各的都行。
這擁擠的人群,可以為了更靠近大門口的一個車位,而扭打成一片,全然沒有達官顯貴該有的氣度與架子。林川在這樣的車流裡,擠到門口都費了好大一番波折。
衙門口十幾位錦衣衛,正在努力規整這些求見蕭何的人群,領頭的竟然是一位熟人……
“都給我往邊上站!別堵塞馬路!”趙虎揮舞著烏鋼鐧,驅趕著路上的馬車吼道。
而當他扭頭看見騎馬而來的林川之時,欣喜的睜大的眼睛,快步上前接駕,“方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趙虎?你不是跟著鄭大哥在海上浪嗎?怎麼又幹回錦衣衛的活計了?”林川也是驚訝,這可是當時錦衣衛出了名的四大校尉之一,北鎮撫司追風校尉,在四人裡,號稱功夫最高,甚至可以吊打蕭何的存在。
只不過當初他被紀綱做了一個必死的局,救下了浙江按察使周新,不得已為躲避報復,跟隨鄭和成為了一名漂泊在海上的護衛。
“架不住蕭何三番五次的邀請,加上現在鄭和大人的船隊不好混了,出海的頻率太高,我尋思還是岸上待著踏實點吧。”趙虎說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林川可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