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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的左手換成右手,左手滑到駕駛中控臺,操作把所有的車窗都關嚴實。
溫度驟升後,餘晏有些昏昏欲睡,修補古畫是件很耗費心神的事,他眼皮控制不住地耷拉下來,呼吸逐漸變得均勻。
席澍駕齡十多年,只要他想把車開的平穩那是很輕鬆的事,他把油門速度又放慢,保持在一個不急不緩的速度駛向小區。
車內唯有輕緩的鋼琴曲在流淌,席澍對藝術半竅都不通。
小時候老爸曾望子成龍把他送到國際大提琴家的一對一班裡,妄圖他能繼承老媽的藝術天賦。學了半年驗收成果時,聽完半晌沒說話,第二天就把課給退了。
但是此時席澍覺得這首曲子特別好聽,空曠的長夜中,嘈雜與疲憊被拋卻在車外,獨立的空間中探求片刻的寧靜。
就這麼一路無話的到了地下室。
席澍利落地一把倒車入庫,副駕駛上的餘晏並無察覺,閉著雙眼有節奏的呼吸。
他發誓只是無意地瞟一眼,他看到副駕駛上的人眼角盈上些溼潤,像是進入深度睡眠。
其實餘晏是雙丹鳳眼,眼尾上翹,含威自怒,容易給人不好接觸的疏離感。
不過他自身溫潤如玉的氣質硬生生將這股冷意壓了下去,此刻閉上眼居然看起來溫軟跟豆腐一樣。
席澍不自覺附身打量,兩人鼻尖相對距離不過兩掌,連他微弱的呼吸打在耳垂那種若有若無的熱意都無限放大。
他壓得愈發緊了,幾乎是要將餘晏整個人抵在副駕駛上,動彈不得。
就算是睡得再沉的人被這鬼壓床一樣的姿勢鎮著,也要驚醒的。
“席隊想要做什麼,我可不是犯人。”餘晏迷瞪著眼睛,聲音帶著含糊。
明明已經是進入秋日,兩個成年男子的身軀互相侵壓,熱意不斷上湧。
席澍的身體是在是有些重了,餘晏微弱地推了把,仰起頭錯開兩人的視線。
席澍看著他瘦弱的頸部,表面的面板薄得可憐,連伏於其下青紫的血管跳動都清晰得緊。
他的鼻尖有顆小巧的痣,灰灰的,如果不湊近看根本看不清。席澍心尖像是被針細密地紮了一下,他倏忽起身。
聲音有些嘶啞:“看看成先生是不是妖怪成了精。”
餘晏輕巧道:“您這身為公職人員,怎麼能說寫神神鬼鬼的話,天底下哪兒有妖精。”
席澍避而不談:“到了,你先走吧,我在車裡抽根菸。”
“碰——”
車門關後。
席澍把手機裡的資料再調出來,手指操作圖片放大,成聿安的資料中不論是身份證照還是說畢業照上,都沒有這顆痣。
他近乎是失措地反覆翻看。
但是連現實生活中都看不太清楚的痣,更別說要拿相機拍出來,更何況照片還會進行一定的ps處理,所以這並不能成為證據。
席澍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固執地懷疑他,畢竟科學技術都證明了兩者是同一人。
他點燃煙。整個人倒在後背椅上,半閉著眼眸,深邃的輪廓沉入昏暗之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