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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可不能在稿件裡使用黑鬼的字樣，&rdo;英格拉比先生毫不遲疑地回了一句，&ldo;當然，也不能有宗教的內容。你最好別把聖經帶進廣告裡，那褻瀆神靈。&rdo;

&ldo;我知道，就說一些像&l;比黃油還好，但價錢只有一半&r;之類的話，簡潔更能激起人們購買的慾望。&rdo;

&ldo;道理是對的，但你不能詆毀黃油。他們也賣黃油。&rdo;

&ldo;噢! &rdo;

&ldo;但你可以說它和黃油一樣棒。&rdo;

&ldo;如果那樣的話，&rdo;布萊登先生反駁道，&ldo;喜歡黃油的人會怎麼說呢? 我的意思是，如果別的東西和它一樣好，而價錢又便宜，還有什麼理由要買黃油呢? &rdo;

&ldo;人們買黃油不需要理由。那是一種天性，人的本能。&rdo;

&ldo;噢，我明白了。&rdo;

&ldo;無論如何，別給黃油添一點兒麻煩。把精力都用在&l;綠草地&r;人造黃油上。如果你想出點什麼了，拿過去讓她們打出來，然後就拿著結果趕快去見漢金先生。明白了? 沒有問題了吧? &rdo;

&ldo;沒有，謝謝。&rdo;布萊登先生說道，滿臉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ldo;我會在一點左右過來，領你去我們這裡最典雅的地方吃午飯。&rdo;

&ldo;萬分感謝。&rdo;

&ldo;那麼，加油幹吧! &rdo;英格拉比先生說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ldo;他是堅持不了多久的，&rdo;他自言自語，&ldo;儘管穿的衣服挺高檔。我懷疑‐‐&rdo;

他聳了聳肩坐了下來，然後開始編寫關於斯萊德鋼公桌椅的高階宣傳小冊子。

布萊登先生，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裡，並沒有馬上去思考人造黃油的問題，而是像一隻貓一樣，懷著好奇心，開始躡手躡腳地熟悉他的新窩兒。而實際上，這個新窩兒根本沒什麼好看的。他開啟寫字檯的抽屜，裡面有一把像鋸齒一般沾滿了墨水的直尺，幾塊像是被人用牙咬過一樣的橡皮，幾塊碎紙片上潦草地寫著關於茶葉和人造黃油廣告的新奇想法，還有一隻已經壞了的自來水筆。書架上有一本字典，一本小冊子上面令人噁心地寫著&l;董事地址名錄&r;，一本埃德加．華萊士的小說，一本裝飾精美的小冊子叫做《可可百科》，還有一本《愛麗絲奇境記》，巴特利特的《常用語引語》，普通版的《威廉&iddot;莎士比亞作品集》以及五本破舊的《兒童百科全書》。那張快要散架了的破桌子則提供了更多的獵奇機會。桌子裡裝滿了破舊的、落滿灰塵的檔案，包括一本關於一九二六年禁止使用食物防腐劑法案的政府報告，許多出自外行之手的(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 粗糙的素描，一摞子戴瑞菲爾德斯產品廣告的印刷草樣，幾封私人信件和幾張舊帳單。布萊登先生一邊彈掉他那過分保養的手指上的灰塵．一邊把注意力從這張破桌子轉移到牆上的一個掛鉤和一個衣帽架，還有牆角處一個破碎了的檔案櫃，然後坐在了寫字檯前那張轉椅上。坐下後，他先粗略地掃了一眼桌上的一瓶糨糊，一把剪刀，一支新鉛筆和一沓吸墨水紙，兩個潦草的印模和一個紙盒箱的蓋子，裡面盛滿了骯髒不堪的碎末，然後他開啟了那本戴瑞菲爾德斯的資料夾，開始仔細研究他的前任留下的關於綠草地人造黃油的傑作。

一個小時後，漢金先生推開房門，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ldo;進行得怎麼樣了? &rdo;他親切地問道。

布萊登先生從椅子上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