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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可可腦海里突然浮現起一道剛縫合好的傷疤的畫面。

她恍惚了一下, 回神後, 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撫上了左薇手臂上的疤痕。

柔軟的指腹輕輕觸在傷疤上，沿著疤痕的軌跡，輕撫著。

左薇的身體突然僵住了，她從江可可的懷抱裡出來, 依舊讓江可可看著自己手上的疤痕, 不閃不躲。

江可可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問：&ldo;疼嗎?&rdo;嗓音有點啞。

左薇的呼吸倏地變重，沉默了兩秒，很淡的聲音開口：&ldo;不疼。&rdo;

後一句是：&ldo;比這更疼的, 還少嗎?&rdo;

江可可閉了閉眼，腦袋裡好像閃過某些畫面。

是什麼畫面?太模糊了, 看不真切。

左薇卻是有些驚訝地壓低了聲音試探道：&ldo;你……想起來了?&rdo;

江可可揉了揉太陽穴，睜眼看到左薇，感覺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ldo;你不希望我想起來嗎?&rdo;這問題，她也問過左銘。

左薇默了半晌，看著她，誠實道：&ldo;不想。&rdo;

她是非常單純的誠實, 不會讓人有任何懷疑的那種。

江可可感覺奇怪：&ldo;為什麼?你也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嗎?&rdo;

左薇搖搖頭：&ldo;我不知道我哥算不算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我知道你不喜歡他，甚至，恨他。&rdo;

&ldo;什麼事是你不知道&l;算不算&r;對不起我的?&rdo;

左薇抿了抿唇：&ldo;我知道的，有一次，他把你交給了厲辰驍，你回來的時候，臉腫了，脖子上還有刀痕。&rdo;

江可可腦海里又有畫面閃過，有厲辰驍扯著她頭髮的，還有左銘冷漠而嗜血的表情，刀架在她脖子上。

回過神來，她朝著左薇淡笑：&ldo;但你哥，他說他是希望我恢復記憶的。&rdo;

左薇抿著唇，思索著。

江可可等著她，沒有打斷她。

左薇突然牽著她的手，&ldo;我帶你到醫院走走吧。&rdo;

江可可並不清楚她約她到醫院來的意圖，只是非常配合地跟著她。

兩個同樣柔弱漂亮的女人，手牽手在醫院走著，腳步輕緩，表情微妙，沉默不語。

左薇在一間病房前時停住了，江可可自然跟著停下。

&ldo;這裡，是我第一次流產的地方。&rdo;

江可可心裡想著小說劇情，知道她第一次流產是與她有關的，心裡稍感異樣，但她沒有出聲打斷。

左薇繼續，像許多說故事的人一樣，仿若置身事外地說著自己的故事：

&ldo;那個時候，你就在這個病房裡面，不知道是真暈還是假暈，睡了一夜，我在病房外面跪了一夜。&rdo;

這個劇情，江可可是知道的。

但從左薇嘴裡說出來，用這麼平淡的聲音，她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ldo;我跪了一夜，有人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指指點點，我能感覺到，心裡委屈著，恨著，也幻想著。&rdo;

&ldo;我幻想著，如果我變成你就好了，如果他眼裡看到的只有我就好了，哪怕當個小三。&rdo;

小三。江可可心裡默唸這個詞。

這說的是當時的江可可，其實就是小三。

左薇突然笑了一下，有些蒼涼，聲音也更低了，明明不帶哭腔，卻有種如泣如訴的感覺：

&ldo;我什麼都不想，就想變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