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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梟陡然升起的憐愛之情在花羽的淒厲嗓音裡戛然而止。
他迅速抬起頭,只覺得自己剛剛肯定是鬼迷心竅,居然會覺得這個瘋女人生下的孩子可愛。
花羽在他冰冷的眼神裡瑟瑟發抖,卻還是堅持著,蒼白乾裂的嘴唇艱難地開合,比起求饒,更像是喃喃自語:
“放過他,求求你,放過他。”
她尚且保有一分理智,知道風梟如今很厭惡自己,更厭惡從自己而生的孩子。她不敢再說那是風梟的孩子,生怕刺激到他。
經過這場漫長而殘忍的精神折辱,花羽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先前風梟那封信,不過是誆自己過來的一個藉口,他根本沒有絲毫改變。
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風梟傷害那孩子的手始終下不下去,只好放棄。
他本想讓手下動手,當著花羽的面狠狠了結了這個孩子,卻發現孩子細弱的哭聲一直牽動著他的心神。
他還是下不了手。
嬰孩在哭,花羽也在哭。
風梟只覺得腦部一陣脹痛,於是不再多待,帶著手下匆匆離開了。
徒留花羽,緊緊抱著重新回到自己懷中的孩子,心頭思緒萬千,滋味難明。
風梟調整自己後,又數次來到花羽面前,試圖達成鍾離心的要求。
可他每次都下不了手,最後只好作罷。
然而他每次過來,態度都極其惡劣,必定要出言侮辱花羽一番。還拿出鍾離心贈與自己的各種信物,在花羽眼前展示,反反覆覆地強調他真正的心上人如何蘭心蕙質,二人如何情比金堅。
花羽先前收到來信時或許還心存幻想,以為風梟終有一日會清醒過來,帶他們母子回家。
然而在這樣日復一日的精神折磨之下,她很快精神失常,情緒崩潰。
風梟對待他們的態度像對待囚犯,負責照看的下人看人下菜碟,自然不會對花羽母子二人有多好。
每日提供的飲食少的可憐,時有忘記,日才供一餐的事情也時常發生。
花羽情緒困頓、精神萎靡,每次風梟來後受到言語刺激更是元氣大傷,身體負荷越來越重,照顧自己都成問題,更別說還要照顧尚在襁褓中的嬰孩。
就這樣飢一頓飽一頓的,母子二人竟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或許是覺得無趣,又或許是鍾離心又要求風梟去做什麼事,總之,風梟出現在花羽面前的次數越來越少,時間間隔越來越長。
孩子三歲後,風梟再也沒有出現過。
花羽在經歷了多次的動盪又承受了反覆的刺激後,精神嚴重受損。
有時候,她很溫柔,像一個溫柔慈愛的母親,抱著小小的男孩兒,給他穿好並不合身的灰撲撲的衣服,仔細紮好頭髮,耐心地喂他吃飯,還給他唱搖籃曲哄他睡覺。
然而更多的時候,她都是處於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會神經質地發抖,緊緊蜷縮成一團,牢牢抱緊自己,嘴裡反反覆覆地重複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還會突然跪倒在地不停磕頭,一邊磕頭一邊道歉: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都怪我,是我不配,我不配。”
“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吧。”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每一天,從早到晚,她嘴裡反反覆覆,翻來覆去都是這些零零碎碎、毫無意義的話。
隨著男孩兒漸漸長大,他的五官逐漸顯露出來,越來越像風梟。
起初風梟來得很勤快,雖然每次來都要斥責羞辱花羽,對小男孩兒的喜歡卻是與日俱增。
不過,每次他都強硬地把自己對他的喜愛之情強壓下去,務必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