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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發火,不能不耐煩,更不可能退朝,因為這樣做的話,別人不會廢話說他沒責任心等等,只會直接兩個字——昏君!
想到可能會為了爭取舒適的作息時間而被扣上“昏君”的大帽子,皇帝不禁悲從衷來。
好不容易撐到午時下朝,皇帝幾乎跟司禮太監“散朝”的宣告聲同時消失在大殿上,可在他剛把一隻腳邁出隆宗殿後門的時候,卻看見一個小內侍探頭探腦的正往殿這邊張望。皇帝熟悉那個內侍的長相,那是太后樂寧宮裡當差的人,頓時,他知道自己輕輕靜靜的午休計劃算是泡湯了。
“哀家這新摘的杭白菊不錯吧,臨安府剛貢上來的,去去嘴裡的油腥味剛好。”
太后氣定神閒的撥弄著手裡的茶盞,輕輕泯了一口,長吐口氣,微笑的看著皇帝。皇帝連忙點頭稱是,也不忘對太后泡的菊花茶誇獎幾句,可他心裡想的卻是“朕嘴裡倒是想有些油腥味呢!”
今天的午飯是太后請客,不過老年人口淡,皇帝在這等同於吃素;老年人同時食慾又小,主張少食多吃,皇帝這個陪吃的當然也就不好狼吞虎嚥,早膳那頓填了1/2,中午這頓嘛……勉強塞了2/3。
太后的午飯向來不只是吃飯那麼簡單,現在的品茶正是前奏,幸好今天皇后也同席,讓皇帝的負擔可以輕一點。
果然,太后補充完了水份,開始了……
太后從臨安府的白菊花講到目前在當地療養的壽陽郡王,又從老郡王身上講到他新婚的小女兒,再從這新婦身上講到她那江南名士的丈夫,由此引出南方的風流才子,感慨京師所缺少的書香底蘊,遙想到將來給孫女們在南方尋思了不得的夫家,繼而回憶到先帝早年的南巡,遺憾著自己沒有飽過眼福,酸酸的描述著先帝口中的南方佳人,更進一步籌劃到給孫子娶個南國閨秀,然後憧憬於四世同堂的幸福中……
太后說這種以拉郎配為一箇中心,以俊男美女為兩個基本點的言論時,旁人基本插不上嘴,所以皇帝和皇后只能盡力做個合格的聽眾。
此時,明麗的陽光透過花窗照進樂寧宮裡,時值初秋,光線中還是帶著絲絲的溫暖。舒適的太陽的觸感、菊花茶的薄霧、榻上打盹的白貓,皇后身上淡淡的的紫羅香……皇帝只覺得太后的聲音忽然飄的很遠,又忽然走的很近,一層層的在他腦內迴盪著,好似湖面上的漣漪,最終變得無邊無界。
就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皇帝想的是——還能不能繼續夢到早上那群漂亮MM?
皇帝最終也沒能夢到美女,但其實也不差,他夢到一桌子花樣豐富的晚膳就擺在自己面前,可在他正準備動筷子夾那道烏雲託月的時候,一個很不合時宜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皇上……皇上!……”
雖然午睡是沒有起床氣的,但夢到嘴的鴨子飛走了終究是件鬱悶的事情,皇帝一睜開眼睛剛想發作,卻在對上了太后哀怨表情的瞬間土崩瓦解。
“果然不是親的就是有隔閡啊!皇上現在連我這老婆子的話都聽不進去啦!”
太后的悲情女主角開場白一上,皇帝只會一個頭兩個大,幸虧皇后在邊上提醒他孟公公有急事求見,皇帝才找到了理由從樂寧宮逃了出去。
從末時到酉時,一個昏君可以走馬放鷹,聽曲說戲甚至出宮調戲良家婦女,可皇帝不敢當昏君,於是只能不斷的奔走在內朝與外朝之間,做個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的人民公僕。工部與戶部各召喚三次,兵部召喚一次,中書省召喚兩次,光祿寺、太常寺、翰林院求見不斷,好在晚膳終於讓皇帝平平安安的吃完了,然後,依照“溫飽思淫慾”這句至理名言,皇帝躺在了惠妃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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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朕在想,朕還是不是在當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