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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是海市蜃樓，虛幻的好似伸手即可觸。他貼著牆回頭問陸復宜，&ldo;你有沒有聽見聲音?&rdo;

陸復宜朝他做了個疑問的表情。

那聲音也像虛景，像海市蜃樓，卻仍是熟悉。

&ldo;……都仔細地搜，他們倆體力有限，一定跑不遠……&rdo;

陸復宜一聽，以為是追兵到了，便拽著柏子青要繼續往下潛。

&ldo;等一下……&rdo;柏子青初時不能確定，他貼著牆再聽了兩句，渾身力氣忽地卸下。他道，&ldo;這是自己人。&rdo;

贏粲聽到聲音，兩三步奔過去，砸開了那酒家店門。

門是虛掩著的，店家大概也上了街，此時店裡無人，聲音從窗臺外，虛虛地闖進贏粲身旁。

&ldo;行雲流水……你有沒有聽見啊……餵……&rdo;

那是那天贏粲寫給他的字。

柏子青不敢賭那些人會不會看準贏粲下手，他本來就是故意的不守規矩，在陸復宜這個別國的人面前，卻不知怎麼的想守規矩了。

贏粲反應很快，他伸手開了窗，一低頭便瞥見兩人落水狗一般地喘氣，呼救，狼狽不堪。

可那一瞬間，他卻是鬆了一口氣。

&ldo;去找根繩子來。&rdo;與贏粲一同來的那名領隊侍衛見那窗臺較高，想讓人上來還得隔著有二三米的距離，便連忙著人吩咐下去。他看著身後的手下，那位士兵一個&ldo;是&rdo;字梗在口中，眼神卻迅速升騰為驚訝。

那領隊的侍衛轉過身去，聽見水花聲，也聽見皇上的聲音‐‐&ldo;子青!&rdo;

柏子青也沒想到贏粲會直接跳下來救他。他全身濕透，連帶著抱著他以輕功解圍的贏粲也濕了大半。柏子青震驚不已。

而只能抓著繩子艱難脫困陸復宜還趁著機會糗他，&ldo;皇上原來這樣討厭我……&rdo;

他的後半句話柏子青沒有聽到，對他而言，這場的燈會就這樣結束了。

贏粲直接帶他回甘露殿，換了衣服泡了個澡，兩個人都去喝太醫院煮出來的藥。

柏子青這才知道贏粲那風寒居然還沒好，他知道自己理虧，也沒再和他鬥嘴，&ldo;我今天不能回羲和宮嗎?&rdo;

贏粲一語不發地喝完藥，&ldo;我之前說禁足的規矩，你大概都忘了罷。&rdo;

柏子青真的忘了，他梗了一會兒，&ldo;那也是禁足羲和宮……&rdo;

&ldo;你不要以為，我會一直這樣縱容你。&rdo;贏粲往日刻意遷就他的語氣都散了，&ldo;待在這裡，想清楚了再走。&rdo;

&ldo;……這和坐牢有什麼區別?&rdo;

&ldo;你如果想去牢裡試試，我也可以滿足你。&rdo;

贏粲說完這句話，捏著碗便走開了。

&ldo;……&rdo;柏子青看著他走開，心緒莫名亂的不行也煩躁的不行。

真要認真講，這是贏粲第一次對他說重話，也是頭一回當著他的面生氣。

柏子青莫名委屈：他發什麼脾氣?這些事也不是他自己願意遇到的!

他坐在原來的地方，捧著碗發呆，回過神來的時候，碗裡藥已經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