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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的燈靠小太監們親自一隻只點起來，走過一處昏暗的地方，再回頭赫然是另一幅模樣。

柏子青沒有乘輦，他手邊無燈，心卻是難得地喜悅。

幾人在前廳喝薑湯嘻嘻鬧鬧地時候，柏昀也正好回來，於是陣勢遂變成柏霽夫妻對柏昀和子青兄弟，還是由柏念做的裁判。剛開始是談論詩賦，後來柳眠拉著柏霽顯擺，就一本江湖上新出的《溯光回錄》，把另外幾人唬得團團轉。

柏子青好書，自然是不願罷休，纏著要柏霽多說一些，還被柳眠打趣&ldo;你說你到底是要白家姐妹還是要書?&rdo;。

&ldo;自然是兩個都要的!&rdo;

&ldo;……&rdo;

&ldo;……嗯?什麼是白家姐妹?&rdo;

饒是最後，連柏昀都開始問個不停，柏子青沒轍，只好應允他們等到他下回出宮再細說。

&ldo;總是&l;下回&r;&l;下回&r;的，大好的時光不都浪費了?&rdo;柳眠笑著嘖嘖嘖了兩聲，&ldo;不過呢，子青長得這副模樣，讓皇上許你什麼特權都是應該的。&rdo;

&ldo;唉，話可不是這麼說，宮裡長得好看的，可比我多多了。二嫂沒聽說過那個方璟麼?當真是出塵不凡，像個神仙似的。&rdo;

&ldo;咦?&rdo;柳眠眯著眼笑他，&ldo;子青這麼在意人家?莫不是自己偷著吃醋了吧?&rdo;

&ldo;……二嫂，我實話實說而已。&rdo;

&ldo;可是……子青就真的不喜歡皇上嗎?&rdo;

柏子青張了張嘴，正在糾結如何回答的時候，柏霽忽然拉了下自家夫人，&ldo;你比完了還不消停，還要管人家的感情?&rdo;

&ldo;子青也是我弟弟啊……對了，下回你出來讓林管家快些來通知我們一聲，我和你二哥必定帶人前來。&rdo;

&ldo;……那就先謝謝二嫂了。&rdo;

&ldo;白夕和白然都喜歡音樂，你和你朋友記得準備準備。&rdo;

&ldo;那是自然。&rdo;

柏子青怕柳眠再問些他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又看天色不早了，便借著贏粲的條件逃開。這一回，長平公主還是慣例送他出門，眾人也一同加入，長平公主臉上的笑更添了些柔和。

那些愁，也似乎會煙消雲散。

看到柏昀和柏霽都站在長平公主身邊，柏子青難得地覺得安心。

他反反覆覆地想著這個畫面，低著頭沿著御花園的碎石小路慢慢朝前走，而後險些栽在一個人身上。

&ldo;啊……抱歉……&rdo;

&ldo;嗯?柏子青?&rdo;

天色實在是太暗，兩個都沒有拿燈籠的人互相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才認出對方。

柏子青稍稍有些驚訝。他這一世只見過這人一面‐‐是那位大理寺卿紀映淮。

其實說是&ldo;這一世&rdo;，他前世與這位紀大人也並不是很熟。只是不知為何，能陸陸續續聽到有關於他的訊息。

或許是覺得同病相憐……吧。

&ldo;紀……大人?你怎麼在這裡?&rdo;

&ldo;和皇上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