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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這個時間給一個已經請了探親假的警員打電話,這讓芮小丹心裡一緊張,至少存在著因為突發事件而取消假期的可能。
局長在電話裡問:&ldo;小丹,你在什麼地方?&rdo;
芮小丹回答:&ldo;在家門口的車上,正準備去機場。局長,有任務嗎?&rdo;
局長說:&ldo;今天上午執行王明陽死刑,剛才看守所來電話,說王明陽希望行刑前能跟你見一面,我還沒有答覆,先徵求一下你個人的意見,你接不接受?有沒有時間?&rdo;
芮小丹看看錶,時間是7點45分,距離航班起飛時間還有2個半小時。航班在起飛前30分鐘停辦乘機手續,再扣除路上35分鐘,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看守所和機場是同一個方向,如果路上不碰上嚴重塞車的話,時間還來得及。
芮小丹回答:&ldo;局長,我是10點15分的班機,估計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淨時間,如果看守所和法院方面同意,我現在去看守所時間還來得及,可以見一面。&rdo;
局長說:&ldo;好,我通知他們,你現在就去看守所。&rdo;
掛了電話,芮小丹推門下車,匆忙拿出鑰匙開家門。
歐陽雪也下車跟過來問:&ldo;還得換警服嗎?&rdo;
芮小丹說:&ldo;得換,這不僅僅是個人行為。&rdo;
歐陽雪說:&ldo;那你再回家換衣服就來不及了,這一路沒地方換衣服。&rdo;
芮小丹說:&ldo;衣服我帶著,到了三亞再換。&rdo;
回到臥室,芮小丹穿上警服和平跟皮鞋,頃刻間就從一個美麗的女郎變成了一個端莊的警察。她把換下來的衣服裝進一個袋子,然後和歐陽雪匆忙驅車趕往古城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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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古城看守所,汽車停在大鐵門外,歐陽雪坐在車裡等候。芮小丹在門口的商店買了一盒煙,到門崗出示證件辦理過准入手續,在一名獄警的帶領下走進監區,穿過兩道鐵門進入一幢三層樓,一樓東側幾間房子是死囚室,此時的死囚室周圍已是戒備森嚴。
獄警把芮小丹帶進一間值班室,先與所長見了面。
由於平時的工作交往彼此都熟悉,所長直接說:&ldo;情況是這樣,昨天下午法院向王明陽宣佈了執行死刑令,今天上午9點行刑。王明陽早就交代過不讓家裡人來看他,說是來了他也不見,也不讓家裡人去收屍,他自己安排了後事,花了點錢委託殯葬公司辦了,連骨灰都不讓留。這8個月他還是比較配合,一直沒鬧過事,今天早上他提出希望能跟你見一面,說是你抓的他,他打你的那槍沒打響,還親眼看見你擊斃了他的朋友,後來審訊也是你,總的說對咱警察的執法挺服氣。要走的人了,也不是過分的要求,能做的咱就做點。&rdo;
芮小丹點點頭說:&ldo;行,我知道。&rdo;
芮小丹跟著獄警走進第二死囚室,室內有獄警、武警、法官、檢察官。王明陽身上已經沒有了腳鐐手銬,取而代之的是繩子,雙腿被捆綁著,留有一點可以走碎步的間隙,雙手從背後捆綁著,完全失去了手臂的活動自由。王明陽坐在椅子上,保持著一個平和而有尊嚴的姿勢,神色異常平靜,沒有任何表情。室內的氣氛沉悶而凝重,此刻他是這裡的主角,這個在黑惡集團內部被稱為&ldo;冷麵諸葛&rdo;的軍師人物終於走到了他生命的盡頭。
在場的檢察官和法官芮小丹都認識,相互點頭一笑打個招呼。獄警拿來一把椅子讓芮小丹坐在王明陽面前,芮小丹的出現讓王明陽死一般沉靜的目光裡閃過一絲感動。
芮小丹問檢察官:&ldo;可以給他抽支煙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