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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方案，今天擔任王明陽的審訊員。
王明陽被獄警帶進了審訊室，在專用的椅子上坐下，臉上那種冷漠的表情和鎮定的態度與3天前似乎沒有分別，他根本沒有理會對面的女警官，他的目光毫無目的地停留在某個地方，似乎他思想早已經飄出這十幾平方米的審訊室。
芮小丹平靜地問道：&ldo;王明陽，給了你三天的時間考慮，想好了沒有？&rdo;
王明陽還是自己的那個套路，沉默。
芮小丹淡淡一笑，說：&ldo;你我槍口指著對方腦袋的時候都沒害怕，怎麼現在害怕了？&rdo;
王明陽這才收回目光，正視著芮小丹的眼睛，以同樣平靜的語氣說：&ldo;更正一下，不是害怕，是說了多餘。&rdo;
芮小丹問：&ldo;何謂多餘？能解釋一下嗎？&rdo;
王明陽慢條斯理地說：&ldo;我說不說都是殺頭，殺一次頭與殺十次頭沒有分別。但是，我能從你們的無奈中獲得不出賣他人的道義感，如此而已。&rdo;
芮小丹說：&ldo;很好，這說明你還有自我認同的需要，這是人性的特徵，如果你連這個起碼的需要都沒有，我就有理由對你作為人的屬性提出質疑。&rdo;
王明陽冷冷地說了一句：&ldo;激將法，不算高明。&rdo;
芮小丹沉著地說：&ldo;我也更正一下，不是激將，是說你還值得對話。殺一次頭與殺十次頭的確沒有分別，但同理，法律的操作對一次以上的死刑忽略不計，我們也並非必須要聽你說什麼。所以，決定你那點滿足與失落的權力不在你手裡。&rdo;
王明陽不屑地一笑。
芮小丹接著說：&ldo;我不否認你的口供對本案的偵破有參考價值，但法律機器的運轉不以口供為條件。尤其具體到本案，你的口供對量刑和偵破已經沒有質的意義。&rdo;
王明陽反問道：&ldo;那你坐在這裡幹什麼？&rdo;
芮小丹平和而莊重地說：&ldo;法律對程式和內容要求極限的嚴謹，但對一次以上的死刑忽略不計。我坐在這裡，是法律和人道對我的工作要求，一是量化極限，二是給你的靈魂找一塊淨土，讓你的精神站著。&rdo;
王明陽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說：&ldo;女士，說話不要太狂了。執法是你的職業，你盡可以執法謀生，但是與我王明陽談經論道，你還不夠資格。別拿你的職業去拔高你個人的規格，讓人輕看。&rdo;
芮小丹平靜地說：&ldo;這裡不是擂臺，你我既不是鬥智也不是比學問，而是講理。&rdo;
王明陽淡淡地問道：&ldo;講誰的理？&rdo;
芮小丹說：&ldo;講你的理，講強盜的邏輯，如何？如果你連強盜的邏輯都講不出來，那麼法律要求的嚴謹極限對於你就只能量化到此了。&rdo;
王明陽說：&ldo;強盜的邏輯，直接獲取，冒險，刺激。&rdo;
芮小丹針鋒相對地說：&ldo;這樣講，似乎你還算一條好漢。但我以為，強盜的本質是破格獲取，破格獲取與直接獲取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你們沒有自信與強者在同一個規則下公平競爭，這只能說明你是弱者，因為弱勢文化所追求的最高價值就是破格獲取。所以，強盜的邏輯從本質上講是最懦弱的生存哲學。所以，你不算好漢。&rdo;
王明陽心裡一驚，他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位年輕漂亮的女警官，她的語言一針見血直指事物本質，其豐富的學識和敏銳的思辯都不像是一般人，尤其不是一般女人所能具備。他不得不點點頭，說：&ldo;同意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