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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鍋加熱了一遍，一桌酒席準備好了。這情景似曾熟悉，兩年前的這個季節也是她請丁元英喝酒，兩年後的今天心境已全然不同。兩人的杯子一樣，都是喝純淨水用的玻璃杯，只是芮小丹的杯子裡是可樂，而丁元英的杯子裡是白酒。
丁元英看了看杯子裡的酒，足有四兩。
芮小丹端起半杯可樂說：&ldo;酒，慢慢喝，別喝醉了就行。今天是我問，你答，海闊天空聊到哪兒算哪兒。來，乾一杯！&rdo;
丁元英喝過酒，說：&ldo;先回答你字條上的第一個問題，你不是可以做，也不是我或你父親希望你做，而是你適合這樣做。人從根本上只面對兩個問題：一是生存，得活下來；二是得回答生命價值的問題，讓心有個安住。&rdo;
芮小丹問：&ldo;你安住了嗎？&rdo;
丁元英笑笑說：&ldo;沒有，我痞性太重，牧師都說我沒救了。&rdo;
芮小丹長長嘆息了一聲，壓抑地說：&ldo;殺富濟貧，破壞性開採市場資源，讓井底的人患上精神絕症，這些都已經可以預見了，我也有了犯罪感。如果林雨峰真跳樓了，我就更覺得有罪了，這和擊斃罪犯不一樣。可我就不明白了，扶貧錯了嗎？法律承認和允許的競爭錯了嗎？如果農民不靠自己所能，那貧困農民的出路在哪兒？怎麼才能得救？這根本不是就事論事可以回答的問題，還得落到文化屬性上，還得說覺悟。&rdo;
丁元英說：&ldo;因此我認為，中國應該多一個由你註冊的強勢文化傳播公司，你應該整合你的社會關係資源，埋頭學幾年、幹幾年，吸納、整合零散能量，從你的第一本書、第一個劇本、第一部電視劇做起，用小說的形象思維和影視藝術的語言去揭示文化屬性與命運的因果關係，去傳播強勢文化的邏輯、道德、價值觀。&rdo;
芮小丹說：&ldo;我就是想做這件事，心裡非常衝動。不管我是不是自不量力，我就為這個去留學，爭取有一天我能以我的方式告訴別人，神就是道，道就是規律，規律如來，容不得你思議，按規律辦事的人就是神。&rdo;
丁元英端起酒杯，說：&ldo;為你的這個覺，碰一下。&rdo;
芮小丹確實覺得這是一件值得乾杯的事，喝了一口可樂，然後問：&ldo;當我在法蘭克福大學讀研的時候，你會在哪兒？&rdo;
丁元英問：&ldo;你希望我在哪兒？&rdo;
芮小丹說：&ldo;我希望你呆在布林倫布大街的老房子，這是一個適當的距離。太近，我靜不下心學習；太遠，我太痛苦。我一邊學習一邊打工，既能多陪母親還能攢點零花錢，每個週末我去柏林看你，這樣我每過一天就離週末近了一點，每天都生活在希望裡。&rdo;
丁元英說：&ldo;那我就在柏林呆著。&rdo;
芮小丹說：&ldo;我希望的和你原來既定的不是一回事，我是問你，在你沒認識我之前你對將來是怎麼打算的？你不可能在古城臨時一輩子。&rdo;
丁元英答道：&ldo;我原打算……不，是理想……等有錢了我就在柏林近郊買一套像你這樣的房子，做一間特別隔音的聽音室，上下左右沒有鄰居，沒人敲暖氣管抗議，能把音響開到聽力的極限，音質至真至純，能被《伏爾加河》、《新大陸》這種排山倒海的音樂淹沒，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那就行了。&rdo;
芮小丹說：&ldo;在柏林買這樣的房子就不是這個價錢了，也不是這個生活成本。&rdo;
丁元英說：&ldo;沒錢的時候就選擇既清靜又生活成本低的地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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