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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窮的白易,已經習慣了被那些公子哥嘲諷,只不過那道有些清瘦的背影,依舊挺得筆直,從來不曾彎過半分。
“他妹妹是不是傻了,拼命賺錢給這個廢人讀書,就那瞎子一樣的眼神兒,還能做官不成,那麼標誌個小美人整天奔波在外,真是浪費了,不如給本少爺當個侍妾,至少不用跟著那個死瞎子受罪。”
一個身穿深藍錦袍的富家子,看了眼白易的背影,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地說道。
這人二十歲上下的年紀,長著一張馬臉,看起來十分狠戾,他身邊的幾個富家子弟以他為馬首,頓時附和了起來。
“就是,他妹妹白玉,可是我們永安鎮上有名的美人坯子,十五歲就出落得花兒一樣,那小身段,嘖嘖。”
“人如玉,肌似雪,這種美玉般的玩物若是弄回家裡玩樂,豈不是快哉,嘿嘿,不如寒少爺把那丫頭買了,好好享用一番。”
提起白易的妹妹白玉,幾個富家子弟頓時心領神會地怪笑了起來,那馬臉青年更是張狂地說道:“只要他賣,我就買!本少爺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
馬臉青年的狂言,引來同伴的一番奉迎,立刻有人打趣地對著白易喊道:“喂!瞎書生,你妹妹賣多少錢,只要你出個價,我們寒少爺就買了!”
“發財的機會不要錯過了,要能賣上幾百兩銀子,都夠你這輩子活啦。”
富家子弟們的嘲笑挖苦,白易就當成是狗在放屁,理都不想理,不過這種汙衊他妹妹的狂語,卻戳中了他的軟肋,讓他心頭一痛。
白家以前是獵戶人家,父母過世後,只剩下兄妹二人,那時白易才十來歲,年幼的兄妹無法以打獵為生,只好從鎮子外的荒山裡遷來永安鎮,靠著父母留下的一點微薄積蓄,在布衣巷租了一間簡陋的住處,相依為命。
妹妹白玉比白易小一歲,十分勤勞能幹,別看年歲不大,已經在街坊巷裡做工多年,靠著一手流利的針線活兒,獨自撐起了這個清貧卻溫暖的家,要不是妹妹做工賺錢,白易也沒有機會在永騰書院求學。
聽到對方汙衊自己的妹妹,白易突然轉過頭來,冷冷地盯住了門口那幾個闊少,眸子裡,漆黑的瞳孔隱隱散開,如同天上的繁星般無法聚合,看不出絲毫的悲喜,就像一雙死人的眼睛,顯得冰寒徹骨。
被這雙眼眸盯住,富家子們忽然覺得背後一涼,嘴上的狂笑立刻僵在臉上,渾身都冷颼颼的。
就像被一個死人盯著,誰能覺得好受。
冷冷地一眼望去,白易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在他眼裡,那幾個富家子弟只是幾個人形的輪廓,不過為首那馬臉青年的聲音他倒是認得。
那人叫做寒峰,大戶世家的少爺,平日裡不學無術,為人猖獗霸道,是永安鎮上的一霸。
書院門外,在一片耀眼的陽光下,白易收回了目光,撐起手中簡樸的油布木傘,顯得有些笨拙地漸漸走遠。
白易怕光,他的眼疾若是在光線暗些的地方,還能看清近處的東西,要是在陽光下,他幾乎連路都看不清,於是一柄被磨得光滑古舊的木傘,便成了瞎書生的另一個標誌。
等白易走遠,幾個富家子弟才緩過神兒來,紛紛罵道:“你個死瞎子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讓你真瞎!”
“給臉不要臉,就你個廢人,拖累妹妹一輩子,還不如自己死了的好!”
“考舉人?考你個大頭鬼去吧,連路都看不清還想做官,我呸!”
被白易冰冷的目光嚇到,一眾富家子弟破口大罵,其中一人面帶獰笑,對著寒峰低聲道:“寒少爺,布衣巷可是你家的產業,離鄉試還有不到兩個月,你家的租子要是漲上幾倍,恐怕就有人要露宿街頭了,到時候那對兄妹還不是任你發落,嘿嘿……”